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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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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

“我等了你一个半小时,你竟然对我不闻不问,一上来就替那个姓沈的抱不平。是不是你心里只有他?”季凡泽浑身戾气,清冷犀利的眼眸遮住了被刺伤发疼的胸口。

钟艾的身子被他抵在车门上,抬眼就看见这男人的怒颜。稀薄、寂寥的白月光照在他的头顶上,季凡泽的神色隐匿在阴影之下,比这月色更苍白。

“你说什么疯话呢!我是因为笑笑生病才赶来医院的,跟沈北有什么关系?”钟艾拧着眉毛回嘴,她感觉到自己每说一个字,手腕便被他收得更紧。

就在她刚要呼痛的那一刻,季凡泽陡然松开手,狠狠压下嘴角即将泛起的那一抹冷笑:“钟艾,如果沈北一辈子用孩子拴着你,你是不是一辈子就这么跟他耗下去了?”

钟艾心头大震,仿佛被一根铆钉砸穿了心脏。

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季凡泽,心里一团类似怒火的东西到处乱窜,尚未找着宣泄口,她已用近乎失控的语气低吼道:“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好吗!沈北不是那么坏的男人!我的事我自有分寸,不用你管。”说完,她不等季凡泽再发出一个音节,用力推开他,调头便走。

季凡泽僵在原地,没追上去。

他捂住心口的位置,一股巨大的压抑憋在那处,慢慢氤氲了整个胸腔和血脉,饶是怎么深呼吸都没有用。

这女人是想气死他吗?

季凡泽不愿再回想起刚才他和沈北之间那一顿胖揍,却无法忽略对方说出的那句话:“我和小艾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打游戏呢。你是她什么人啊,闲心操的真不少。”

这世上最憋屈的事情,莫过于你的情敌说出了让你无法反驳的话。

季凡泽不得不承认,钟艾和沈北之间拥有他插不进的岁月和牵绊。可保存着记忆盒子的人,不止是他俩,他亦然。否则,他存封在内心深处的、关于钟艾的那些零散的画面,又算什么呢?

路灯洒下昏黄的光,将季凡泽的影子拉得很长。

连带着,他的心脏,也像是被拉扯一般难受。在光环笼罩下的男人,第一次生出了嫉妒这种情绪。只不过对季凡泽来说,这种感觉太过陌生。

急诊楼一角有排队的出租车。

钟艾拉开最前头那辆车的车门,闷头钻进去。把包搁在腿上抱着,她朝司机大叔报出个地名,然后扭头看向窗外,发呆。

油门一踩,司机张嘴便问:“那个衬衫男是你男朋友啊?”

钟艾愣了一下,估摸对方趴活的时候,看见她跟季凡泽吵架了。她不想说话,摇摇头,憋出俩字:“不是。”

不承想司机大叔是个话唠,全靠和乘客唠嗑打发一路的寂寞:“哦,你刚才没看见,衬衫男和另外一个t恤男在急诊楼前面打起来了。俩人跟见了杀父仇人一样,打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对方当笑话说,可钟艾哪里笑得出,她抿着唇,一声不吭。

“要我说啊,这事儿就是t恤男不对了。不管有啥仇,也不能一上来就动手啊,你说是不是?”正文讲完,司机还不忘点评,津津乐道。

钟艾飘向窗外的目光,猛地顿住。

她不自觉地挺直腰杆,扒着前座椅背,探头问司机:“你说谁先动手的?”

“t恤男啊!”司机言之凿凿。

t恤男不是沈北还能是谁。

钟艾诧然,脑子迟滞了两秒,才不确定地问道:“你看清了?”

司机大叔从方向盘上腾出只手,戳了戳自己的眼睛,“啧啧,我这眼神杠杠的,俩都二点零的!我告诉你,衬衫男第一下被打得不轻啊,一拳直中胸口,他当时疼得都没直起腰来。后来战况居然逆转了,他趁t恤男不备,猛地一记侧勾拳挥向对方的面门……”这位不去当说书的真是屈才了,愣是把一场撕逼大战,讲出了武侠小说的效果来。

钟艾有些艰难地坐直了身子,不动声色地隐藏着自己的五味陈杂。

不知何时,她又把头转向窗外。夜景依旧,繁华的街灯在凌晨时分显得愈加璀璨迷离,可这斑斓的夜景落在钟艾失焦的眼里,只剩下一道又一道迅速闪过的光影,失去了颜色。

她不由自主地收紧手臂,把背包抱得更紧了。

出门散心变成添堵,钟艾回到家洗洗睡了。隔天上午,她是被钥匙在锁眼里转动的“咔嚓”声惊醒的。

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她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当即面露惊讶,“妈,你怎么来了?”

钟秀娟有闺女家的钥匙,放下两个大购物袋,她笑眯眯地说:“你爸今儿加班,我过来给你做点好吃的,正好咱娘俩好久没说体己话了。”

钟艾揉着眼睛,点点头,她过去抱了老妈一下,“你下次要买东西叫我一起去,你别提重物。”

离婚后,钟秀娟的身体一直不好。后来再婚后,在徐海东在照顾下,她的身子骨好不容易渐渐硬朗起来,却因为三年前钟艾与三甲医院失之交臂,令她急火攻心,患上高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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