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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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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喊:“钟长史,三小姐,二爷回来了!现在外三厅呢!”

二哥?父亲的独子,三娘的心肝,他不是在跟着军队去青海那边讨伐吐谷浑部落了吗,他怎么回来了?难道战争结束了?

承昭挥手示意初蕊退下,微一颔首道:“回来的好,正好收一收你的性子。”我狠狠瞪他,他反而笑起来。“你自醒来还没出过内堂吧,走,我带你见你二哥去。”一听到可以去那神秘的外三厅,我一下子高兴起来,跟在他身后一路暗暗盘算,见了裴少庭应该说什么,假如还有其他人在场,该怎么称呼。虽然有“忘症”这个挡箭牌,也不能太失了礼数给父亲丢脸。

从后花园去外三厅,有一段路要穿过假山。承昭见我始终欢欣雀跃走在前面,眉头微皱,伸手拉住了我。我一惊,条件反射便要甩开,无奈他虽是文官,手劲儿却很大,甩了几下都徒劳无功,我又怕万一被路过的旁人看见,索性由他紧紧握住。

晴空万里,一碧如洗。行经之处红墙翠瓦,高楼华宇。墙外车水马龙,游人如织。他步履缓慢,似乎在欣赏秋景。我数番挣脱不了,难免有些恼:“你再这样我可叫人了!”他依旧不松手:“为什么说我惦记媜儿?”我没料到他问这个,一时怔住。是啊,只是因为他那一句“烁烁其华”,我跟长姐都认定了他喜欢媜儿。可到底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指的是什么,我们其实都不知道。好在他只微笑前行,并不追问。

转过假山,已是外三厅侧门。好几个家将守在门外,门口还堆着些木制箱笼,想必是二哥随身物品。承昭一出假山便松开了我的手,任我野马游疆,他自负手踱步。

我气恼不已,偏要先他几步跨入厅内。

我站在门槛上,便看到父亲正坐在案首讲话,厅下站立几人,除了几个门客打扮的,就是三哥和另一个右手上臂裹着麻布,左大腿也裹着麻布的男子,想必就是二哥裴少庭了。

三人听见声响,都回过头看我,三哥倒还罢了。只见二哥穿着半新明光甲,腰间佩剑,左手将头盔抱在怀中。肤色偏黑,眉峰如剑,五官犹如雕塑一般深邃坚毅,笼罩着风霜之色,想是赶路已久。许是受伤的缘故,他的脸色异常苍白。但神情甚是清冷高傲,看清是我便扭转头去,并未多看一眼。

父亲见我笑道:“你到来得快,还不见过你二哥。”我忙走进来,施施然欠身,二哥面色冷峻,略偏头道:“妹妹不必多礼。”

他并无半点与我寒暄之意,我只好又讪讪走到三哥身边,三哥促狭的冲我挤挤眼睛道:“这下可有降服你的人了。”我恨恨掐他一把,因为我俩靠的近,旁人都没看见,三哥吃痛,又怕出声父亲责怪,只得忍住,瞪了我几眼。我得意的笑,抬头却见承昭正盯着我们,脸上表情无异,也不知道看到没看到。

只听父亲问:“圣上怎么说?”

二哥回道:“忠武将军此番平息慕容超部叛乱,逼其退至青海湖西五百里,功不可没,圣上特赐金玉带,金銙十三,加封从三品归德大将军。另有钱帛田地之赏。”

父亲静静听了,又说:“你呢,圣上怎么说?”二哥回说:“圣上体恤孩儿,已下旨让孩儿在家静养三月,期满再回陇西。另赐一柄白玉三镶福寿吉庆如意,用以嘉奖孩儿沙场勇猛。”说罢,已有副将恭恭敬敬捧上一柄玉如意来。

父亲忙下座接住,左右端详,赞不绝口。又对二哥说道:“你做的很好,不愧是我裴家的孩子。既然圣上让你静养,你就安心在家休养,等痊愈之后再去上任。”

二哥应了,又有门客说:“大人既如此能干,老爷为何不向圣上进言,求得在京城供职,朝夕侍奉天子脚下,也好过回那陇西苦寒之地,做个折冲府的副职。”父亲摇头道:“我这孩儿,性子倔强,不会逢迎。天生是沙场拼杀的命格,若是让他进京城供职,只怕他笨嘴拙舌,招来大祸也未可知。”

我悄悄抬眼看二哥,他似乎并不在意父亲说的话。父亲见他站着吃力,便说:“你母亲和你妹妹去了钟府探你姨妈,这会子独你二娘长姐在家,你有伤在身,也不必特意去见了。”又对下首家丁说:“扶二爷回房,另请医官来看。”

家丁诺一声,便有人上来扶,又有人出去请医官。父亲见我和三哥呆站着,便说:“你们二人也随你二哥去吧,承昭留下我有话说。”

我巴不得一声儿答应了,跟三哥出去。

平地风波盛

二哥的房间在府里最西头,三哥一路上喋喋不休:“二哥你这一年多没回来,家里可是天翻地覆:琴妹妹进宫做了宝林;我爹又去鞑靼找他们大汉打架了;钟家添了爵位,连承昭那小子一出仕就做了右千牛卫长史——还有四妹,她患了呆症!”他指着我哈哈大笑,甚是可恶。

二哥只管前行,头也不回道:“听说四妹病的厉害,是谁治好的?”我随口说:“我自己治好自己的。”二哥蓦地停下脚步,我差点撞到他身上,他淡淡道:“自己治好的?又是吃’仙丹’吃好的?”三哥在一旁他比比划划:“可不是自己治好的!上次说她病倒,搞不好是医官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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