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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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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子,他家府邸临近晋怀寺。今日天晴,香客特别多,有个进香的小姐天姿国色,偏偏被李程看中了,惊鸿一瞥之下便纠缠至今,还堵住寺门不放人家走。那小姐带的随从不多,因而吃了亏。

三哥听完便怒发冲冠,我一下没拉住,他一把分开众人挡在那马车前面:“有没有王法了?青天白日,你还想欺男霸女不成?”那李程正得意,没曾想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来:“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来要老子的强?趁早滚一边去,别坏了老子的兴致!”三哥何曾听过这话,一眼又瞥见云意正看着他,英雄气概顿起

只见他向前一步揪住那李程的衣领恶狠狠道:“你有胆再说一次?”他虽是文官,叔父却是骑马打仗的武官。三哥从小耳濡目染,虽比不得二哥真刀真枪上阵杀敌,但比起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却绰绰有余。

那李程吃痛,哎哟乱叫,手下家丁便涌了上来。眼看三哥不敌,云意脆声道:“你们只管打他,今日他受损一分,明日定叫你们全族连带同受十分!”那些人听见这话,又见我们几个穿戴不凡,便迟疑了起来。李程挥舞拳头道:“莫要听这女子胡说,只管给我往死了打!打死有爷兜着!”

马车里骤的传出一声娇斥:“刁奴,还不住手吗?!”李程愣了一下,又猥琐笑道:“小娘子莫要学那骂街泼妇,快快随我回去,保你荣华富贵!”我看那马车材质普通,车旁也只有三两个家丁,想是平民百姓之家。李程也正是欺负车中女子小家碧玉,才敢当街猖狂。三哥虽然勇猛,但毕竟寡不敌众,万一最后败了,这车中女子仍被抢了去,可就不妙了。趁他们乱成一团时,我悄悄走近那马车,掀起幂篱上的轻纱,撩起帘子对里面说:“姑娘快出来,我送姑娘回家去。”说完抬头一看,马车里居然有两个人。

豆蔻年华的少女一脸恼怒正襟危坐,她着一身淡蓝色高领棉袍,想是刚才气恼烦躁解开了两颗钮扣,些微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锁骨。发间点缀一支碧玉卧龙点翠金簪,虽装扮素雅却不掩天香国色,她不防有人揭开帷帘,神情颇有些诧异,美眸顾盼间华彩流溢。

另一个男子,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见到他时的感受。他二十多岁,一派高贵大气,此时正眉头紧锁坐在车厢正中。穿着淡黄色罩纱棉袍,上好的暗花布料绣着雅致的竹叶,雪白滚边和他头上束发的羊脂发簪交相辉映。他听见我说话,抬眼正好对上我的视线,我只觉得他一双眼眸精光四射,通身有一股震慑于人的威严,浑若天神,竟令我有些不敢逼视。

我正进退两难,云意跟着过来,她扫一眼车里的两人说:“那姓李的召了大把的官兵来,你们若是不想在这厮手里受辱,就快下车跟我们走!”我扭头一看,远处果然出现大批官兵的身影,虽然京兆尹不过正四品官,还不如父亲和叔父的官职大,但远水解不了近渴,这李程的父亲掌管京城,他调动附近巡逻官兵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那少女闻言,柳眉倒竖道:“刁奴竟敢如此张狂!”我也顾不得许多,扯住那少女的广袖道:“姑娘,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此时不走,若被那群人抓住,即使最终无恙,但也会一番折腾,姑娘冰清玉洁,何苦自取其辱?”我这番话说得急切,但那少女依然一脸倔强不肯动步,那男子起身拉起她道:“娷娷,她说的没错,我们走。”

我们带来的家将和李家的人打成一团,三哥脸上已经挂了彩,犹自逮着李程猛打,那李程鼻青脸肿,想躲没处躲。云意啧啧道:“想不到裴三爷除了诗词歌赋,还会点实在的东西。”说罢又扬声道:“三爷快走!”

三哥看见我们几个沿街边疾跑,抽个冷子撇下李程跟了来。那李程还想追,却被沈家的保镖拦住,又陷入混战。我边跑边回头看,那群官兵已经到了寺庙门前,李程和我们的人争相说个不停。

转过街角,我们跑进一条偏僻的小巷。一会儿工夫便听见大批呼喝伴脚步声接踵而至,旋即又快速远去,追击我们的官兵大约是朝前面去了。我们又躲了半天,四周一片寂静,间或有百姓悠闲的路过。

惊变(一)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辰,确定再无追兵,我们几人靠在墙上都长舒一口气。看着彼此凌乱的衣裙和鬓发,都禁不住发笑。

我一边忍笑一边替那名为娷娷的少女挽起后脑垂落的发丝,她转身握住我的手轻声道:“多谢姐姐解围,请问姐姐大名,娷娷日后必当相报。”我忙摇头:“拔刀相助乃人之本分,何须言谢?”那黄衣男子缓缓道:“这位公子与我们素不相识却仁义无双,两位姑娘路见不平不让须眉。只是为我们兄妹二人开罪了京兆尹,难道不怕日后留下祸患?”

云意笑道:“公子无须替我们担心,倒是李家未必能全身而退。”黄衣男子看定云意道:“哦?在下愿闻其详。”云意踱步到三哥身畔,颇有些心疼的凝视他脸上的伤道:“这位公子家世显赫,他母亲将他视若珍宝,今朝回去见着脸上挂彩,必定要询问到底。若是追究起来,只怕京兆尹也要让她三分。”

娷娷好奇道:“公子若不介意,可否告知名姓?”三哥本想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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