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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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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不经意间看到我,眼睛顿时一亮,满脸笑意的快步迎了过来。我看着她脸上毫不做假的笑容和莹莹发亮的眼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起来,什么时候三娘对我有了这等热情?我竟一点也不知道。她还没走近,便盈盈福身,口呼:“国师法驾,妾身迎接来迟,望国师赎罪!”

原是我会错了意,她哪里是来接我的,明明是来拜见国师的。思及此,我心里猛然一惊,本来猜到身旁人地位不低,没想到竟然是国师!我原以为,既为国师,德高望重,权倾朝野,必定是一位花甲老人,万万没想到,竟会是这位仪态飘逸的中年男子!

他向前几步,搀起三娘道:“裴夫人无须多礼!”,其他人见了,便都簇拥了过来,作揖的作揖,拜倒的拜倒,国师一时风头无两。父亲也来见了大礼,将其引为上宾,我冷眼观察,自国师露面后,三娘一直伺候在身侧,反倒主动把父亲扔给了二娘,这并不像她素日里争强好胜的性子。

须臾开宴,流水般的山珍海味依次呈上,众人先给国师敬茶,又给父亲敬酒,席间溜须拍马之辈甚多,吃饭是其次,吹捧得国师与父亲格外高兴才是正理。我偷眼瞧二哥,他一脸厌弃鄙夷兼烦躁之色,也不知道又是谁捅了马蜂窝。

须臾饭罢,众人又簇拥着国师和父亲去往正厅。只见媜儿一身红色金罗蹙鸾华服,显得花团锦簇,娇艳异常。头上的饰物一样也无,早已经跪在正厅候着了。婶娘、国师并父亲、三娘坐在上方,媜儿跪着一一敬茶。等撤下茶盏,婶娘起身散开媜儿惯常梳的双环髻,绾绾直上盘成凌云髻。三娘郑重的打开雕花红檀木锦盒,将一支白玉嵌红宝石双结如意簪交给国师,再由国师珍而重之的插到媜儿发间,由父亲将媜儿扶起,媜儿复又缓缓跪下叩拜致谢。众人争相说些吉利好听的喜庆之语,媜儿再起身向众亲友福身致谢。由此礼成。

一时礼罢,父亲和三娘忙着安置亲友吃茶,媜儿被合欢扶了回房。人多眼杂,我和长姐也抽空出来,免得多生事端。长姐因笑着说:“上元佳节,街上花灯如昼,妹妹往年也不出去顽,今日可要好好逛逛。”,我只浅笑不语,毕竟今日客多,身为家中唯一的男丁自然要殷勤应酬,谁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闷闷的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棠璃从外间进来,附耳轻语道:“双成现时正向五小姐房里去,想是去祝生辰。”,我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棠璃又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这位真走了,能不能收一收那位的性子。”,我猛然记起初蕊,便问道:“初蕊那丫头呢?”,棠璃也不知道,忙高声唤了锦心进来,锦心回说:“屋里上灯用的洋蜡没了,初蕊去管事房拿新的来,就快回来了。”。

我按下一颗心,脱下正装,又换上杨桃色蝶纹寝衣,随意披上一件家常罩衣,歪坐在昙花小塌上,拉拢了暖炉烘手,想是今夜不出去,也就无所谓穿什么。只是不知为何,心里惴惴的,像是有什么事没照应到。

东风夜放花千树

我正围在火炉边翻来覆去拆着九连环玩儿,二哥一掀棉帘子进来,见我换了家常衣服,反倒一愣道:“怎么这会儿倒换下衣服了?不去看花灯了?”,我冷不防他突然进来,倒有些又惊又喜,棠璃搬来软榻道:“二爷请坐——小姐正说着,二爷今天忙,怕是不得空儿。外头人多,也不敢混逛。所以换了衣服,还说一会早早睡去呢。”

二哥拉动软榻,靠近我道:“客虽然多,我认识的也没几个。再说前些日子也应酬过了,横竖有父亲在,我偷个懒儿也没人知道。”,又一壁催我赶紧换衣服换鞋,自己掀帘子出去。约莫估到我换好了,再负了手进来。笑吟吟的看棠璃为我挽髻。

我急急忙忙的拈起一只胭脂棒,抖出些许胭脂粉,在两手间拍匀了顺着腮边往上直到髋骨,二哥只笑道:“慢着些吧,慌什么。”,棠璃笑说:“小姐这种抹胭脂的手法婢子还是头次见,别有一种风姿。”,我笑笑,心想没有毛刷子,若是有的话我还能抹的精致些。腮红嘛,现代女孩谁的梳妆盒里没这个。

棠璃绾好了发髻,又抽身去拿披风。二哥踱步过来,看着我的手故作不经意道:“戴着还挺合适的。”,我一怔,才记起他说的是我手上的白玉指环,见他故意端着稳重的样子,也淡淡回说:“确实挺合适的。”,他虽然忍住得意之色,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出门的时候只有我和二哥。棠璃本来要同去,不料月信来了,难免有些不自在,我便嘱咐她在家歇着照看烛火。有二哥陪着,也不需带家将。二哥说过,出门带随从原是为了安全,若无那个必要便不须众星捧月般嘈杂显摆。

街上人潮汹涌比肩接踵,我们一融入人群便感受到元宵节的独特氛围。真如初蕊所说,好多杂耍、商贩、唱曲儿的、卖糖画的、人人都喜气洋洋,东奔西走看花灯猜灯谜,老人小孩也掺杂其中,还有大量胡人。我和二哥被挤来挤去,有几次都差点被挤散。

仗着人多,又夜色渐浓,我犹豫半天,终于瞅准机会拉住了二哥的手。他偏头看了我一眼,脸红红的,却顺势紧紧握住。没人知道,隐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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