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如婳 第15节(3 / 4)
醋来,“煜哥儿别乱动你娘亲了,过来,来爹爹这里。”
“不去。”小麒麟直接回了一句。
“那爹爹就过去了!”
沈婳心里一紧,斜眼瞧过去,父子俩一唱一和是故意的吧,这样刚想着,马车就兀的晃荡停了下来,紧接着便传来一道厉声叱责,“大胆,竟然冲撞公主的马车。”
马车晃荡的时候沈婳搂紧了煜哥儿护着他,而萧绎则臂膀一展将她们二人又护在怀中,待马车稳当,沈婳微微抬起波澜的眸子,萧将军并无半分笑意脸色严肃,直接道:“不用怕,我出去看看。”
沈婳望着萧绎挺拔的背影闪出马车,其实她真的没有害怕,因为当时那个及时护过来怀抱真的很结实。
也不知撞的是哪个公主的马车?
沈婳先安抚了煜哥儿,自个儿则挪了挪身子掀开车帘一角,拢好帷帽,微微探出些脑袋想要瞧瞧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正好瞧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年轻女子踩着短凳下来,姿态高雅仪静,一见到萧绎过去佳人立即面带浅笑,连路过的一些女子都顾不上矜持频频将爱慕的目光投向那颀长的身影。
这时,有人从沈婳马车边上过去啧啧的叹道:“这不是湘云公主和今年的新科状元郎!咦,怎么还有萧大将军!真是一出好戏!好戏!”
撞到的公主竟是原先沈婳以为的丑八怪湘云公主!这哪里是丑八怪,分明是光艳逼人的穷姿花貌,沈婳现在一点也不惊讶,当初不知隐情,还以为萧大将军是好色之徒,如今知道了,倒是觉得这公主其实蛮可怜的!只可惜谁也代替不了萧将军心中的那抹已经消逝的白月光。
而公主马车旁的那位蓝衣少年,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状元郎,他从马背上跳下来,因为是背对沈婳,她看不大清楚样貌,蓝衣少年作揖礼貌与萧绎寒暄,看起来应该是认识,也是,新科状元本就是同僚,朝堂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岂会不认识。
可那少年行礼的一瞬间,沈婳却隐约瞥见侧颜,心中一动,便急切的换了另一侧车帘去瞧,见那少年穿水蓝镶边撒花缎面圆领锦袍,长身玉立,腰间却挂着一块质地浑浊的碧玉滕花玉佩,与那身上好的锦服格格不入!
忽而一阵风吹过来,吹的她头上的帷帽不住的翻飞,恰巧露出了精致的尖细下巴,和红润的娇唇,沈婳露出了容貌,赶紧再拢住,似乎状元郎的眸子恰好朝萧将军的马车微动了一下。
☆、
沈婳虽坐回到马车里,神思却还游在那枚粗陋的玉佩身上!
记得双亲皆离去的那年,四代书香世家的沈府再不似从前光景,其实从沈父这代沈家就已经逐渐式微,大部分靠典当家中细软度日,还要养着差遣的十来个下人。
她那时候很小,却也懂事,知道家中难处,便提出遣散了家奴,可爹爹总是叹息觉得娘亲下嫁已然委屈,万万不可没了人伺候,却也是日渐被五斗米逼的黑发染白,尤其是娘亲的续命药连典当了家底都买不起,只能到处借钱,勉强度日,直到有一天家中来了几个大汉抢砸一通,还将沈父打的遍体鳞伤,沈婳被爹爹捂住眼睛护在怀里,她才知道父亲是去地下钱庄借了高利贷。
至此,家中日子就愈发的难过,最后大约沈父也是自责愧疚竟是比久病的娘亲去的还快,沈母也在那年吐了一盆子血后跟着一起去了。
沈婳根本来不及娇弱的哭泣,就要相继料理父母的后事,再然后连伤心的时间都不曾过度便要穿了父亲的长袍女扮男装去学堂做助教挣钱,那年,她在学堂认识的第一个同窗便是如今的状元郎宋子郡。
当年的状元郎家境贫寒到冬衣蔽不遮体,总是捧着一本破书摇头晃脑,跟个呆脑鹅似的腼腆,偶有女孩子笑嘻嘻的来学堂给家中读书的哥哥送吃的,有些性格爽朗的渔家女子也会上前与哥哥的同窗学子们打招呼,而这位腼腆的状元郎总是脸红躲的远远的,依旧背着手里的破书。
江南的冬日虽比不上北方,却也是阴风阵阵的潮湿,状元郎轮廓秀美的脸常常被冻得青一块紫一块肿着,看不出人样,哪里如刚才那一瞥,华衣美服在身,俊秀风流,文质天成,倒是生的是女子讨喜的斯文相貌,真的如同那戏文活脱脱总是勾引世家小姐私奔的贫寒书生。
那时候沈婳瞧他可怜,又觉得他不与女子常接触,不易瞧出她女扮男装,便是亲近一些,翻找了些爹爹留下来的衣物,除了自己穿的,其余的她便都让红玉改了合适的针脚,送给子郡兄穿。
说起来其实是同窗之谊,不过二人出入要好,一直以兄弟相称,状元郎有鸿鹄之志,要上京城继续求学,沈婳作为同窗贤弟自然是要来长亭古道送别,临别时拽下身上唯一拿得出手的那枚碧玉藤花玉佩相赠。
“子郡兄京上路途遥远,小弟也是囊中羞涩,唯独这枚玉佩还算值些银子,你便当做盘缠吧!”
状元郎握着沈婳的手沉默又激动,许久才磕磕巴巴道:“如何也不能当了盘缠,我会将它好好珍藏。当做是……”他后面那句话蚊子般小声,沈婳也没听清楚并未细揪,只是笑笑挥手让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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