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3 / 4)
沈腾一个隔了房的表哥的到来,自然不能让顾蕴推迟出发的日期,到了她一早便定好的出发日期四月十八日的一大早,她起来梳洗妆扮毕,吃了一个肉包子喝了半碗燕窝粥后,便先后去了嘉荫堂、宁安堂和朝晖堂此行。
彭太夫人一如既往的不待见她,听说她是来辞行的,淡淡“嗯”了一声,便再无他话。
琼珠琼芳几个在旁边都有些小小的看不过眼,纵然这会子来辞行的只是个陌生人,太夫人少不得也该说几句‘一路顺风,早去早回’之类的话,如今来辞行的还是她的亲孙女儿呢,太夫人却是这个态度,也就不怪四小姐素来不亲近太夫人了,这人心都是肉长的,想要得到,岂能一丁点儿都不付出?
倒是顾葭在一旁乖巧的说道:“姐姐路上万事小心些。”
只是她终究才五岁多,又不像顾蕴是两世为人的,再乖觉再懂事也有限,说完又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怎么姐姐的外祖母家这么远?我外祖母家就很近,今天去今天就能回来。”
能让顾葭称外祖母的,只有平老太太和周夫人,可保定自不必说,就说密云,当天往返时间上也有些紧张,何况以周望桂对彭氏母女的厌恶,又怎么可能带顾葭回自己的娘家去?
所以顾葭口中的外祖母,只有可能是彭五太太。
顾蕴就冷笑起来,既然她给祖母脸祖母却不要,大清早的便来触她的霉头,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因淡声说道:“我的外祖母不就是顾葭的外祖母吗,怎么可能我外祖母家那么远,顾葭外祖母家却这么近?这话我听听也就罢了,祖母可别让母亲听见了,不然周家舅舅们纵再揍父亲一顿,也没人能挑出半句不是来,毕竟是父亲宠妾灭妻,不敬岳家在先的!”
彭太夫人瞬间铁青了脸,想到了周望桂进门之初给彭五太太的那几次没脸。
彭五太太仗着自己是长辈,周望桂过门后没多久,她便打着来看望彭太夫人的旗号,来了显阳侯府,实则却是为了打压周望桂,让周望桂不敢对彭氏摆正室夫人的架子。
只可惜即便她不是彭氏的娘,只是顾冲的舅母,周望桂理当敬着的人,对她不客气她尚且不会还以好脸色,何况彭五太太还是彭氏的娘。
第一次彭五太太在她面前摆长辈的架子时她还忍着,第二次彭五太太再来,彭太夫人命人去请她来见过舅母时,她就直接不见了,只问彭太夫人‘今日来的是五舅母,还是彭姨娘的娘?若是五舅母,她身体不适,五舅母身为长辈,一定会体谅她这个小辈的,若来的是彭姨娘的娘,那便该走侧门进府,太夫人也不该作陪,也有儿子小妾的娘上门,太夫人却当正经亲家亲自作陪的道理?’,把彭五太太气了个倒仰。
第三次则是彭氏被周望桂扯倒,掉了孩子那次,彭五太太自谓这次理亏的是周望桂,一来显阳侯府便上蹿下跳的,甚至一度还叫嚣着要顾冲休了周望桂这个‘毒妇’。
周夫人与其哥哥们才懒得与她废话,周家二爷三爷四爷便径自按着顾冲打了一顿,周大爷则递了一份奏折标准格式的文章与顾准,却是弹劾顾准管教无方,纵容顾冲宠妾灭妻的。
整个世界霎时安静了,彭五太太自此也等闲不再登显阳侯府的门了,不是她不想来,是顾准亲自发了话,不让她再来。
此事于彭太夫人来说,真真是赔了孙子又折面子,还累儿子挨了顿打,是她心里这几年间最不能容忍最听不得人提及的痛脚之一,偏顾蕴哪壶不开提哪壶,专往她的痛处戳,她脸色能好看才真是怪了。
顾蕴这会儿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舒坦,优雅的冲彭太夫人行了个礼,不待彭太夫人发话,便转身自去了,知道祖母不开心,她就放心了。
等她走出门后,还能隐约听见彭太夫人斥责顾葭的声音:“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顾蕴勾勾唇角,去了宁安堂,向周望桂辞行。
不防顾冲也在,听得顾蕴是来辞行的,他的神情一下子变得恍惚起来,半晌方道:“那你路上小心些,见到你外祖母和舅舅们后,代我问声好,早去早回,我们等着你回来中秋团圆。”
顾蕴这几年对顾冲这个所谓的父亲是越发的无感,就像他只是一个陌生人般,他是好是坏,都在她心里掀不起半点涟漪,早前那些恨,好似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不存在了。
话说回来,连恨都懒得恨了,可见顾冲这个父亲在顾蕴心里是何地位。
她于是只是淡淡应了一句:“知道了。”便转头与周望桂说起话来,话题不外乎照例托周望桂帮她照看一下饮绿轩和她留下的人,待周望桂都应了,也就不再多呆,屈膝行礼退了出去。
待最后辞了祁夫人母女,——顾准打早儿便上朝去了,已是卯时三刻,顾蕴也不再耽搁,就着锦瑟和卷碧的手上了马车,主仆一行十来个人,便迎着初升的太阳出发了。
顾准一开始是打算派一队护院护送顾蕴至保定境内的,一如往年一般,顾蕴去报恩寺他尚且不放心,何况去保定已算得上是出远门了。
被顾蕴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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