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3)
留了一线生机给他,是他自己自寻死路,你何必为此耿耿于怀,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乃真英雄也。”
她压低了声音却依然铿锵有力,刹那之间将蛰伏在萧翊时数月之久的心魔一击毙命。
好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乃真英雄也。
他再纠结于这非他所愿的一剑,就连这么一个小太监都不如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见地的。”他笑了笑,在乔梓身旁坐了下来。
“陛下恕罪,奴才妄言了。”乔梓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想要和他保持距离。
萧翊时瞥了她一眼:“知道朕为什么总爱来这里吗?”
“奴才不知。”
萧翊时指了指东侧的一座屋子:“这是朕小时候住过的屋子,那会儿朕的母嫔还在,朕老是在这庭院和假山玩,有次被人从假山上推了下来,差点把小命丢了。”
乔梓呐呐地道:“谁这么大胆?”
萧翊时嘲讽地笑笑:“大胆的人多了,只要李太妃花点心思,谁不是巴结着要置我于死地?”
乔梓听得有些心酸,半晌才安慰道:“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陛下是真命天子,她出什么幺蛾子都没用。”
“你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萧翊时淡淡地道。
这语气、这表情,乔梓本能地觉得他话中有话,可却猜不透其中深意,只好赔笑着道:“当然是真的,比真金还真。陛下文治武功,出类拔萃,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一长,那些大臣和百姓终有一天会明白你才是真正为大晋着想的真命天子。”
萧翊时转过头来,那双眼深如幽潭,定定地落在乔梓的脸上,乔梓猝不及防,没来得及避开视线,双眸直直地落入了那双眼中。
萧翊时有一双分外漂亮的眼睛。
她忽然明白了,那时候为什么会觉得萧翊川很是眼熟,这两兄弟的眼睛很是相像,只是一个眼神温润,另一个眼神凌厉,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色的渲染,此时萧翊时那凌厉的眼神好似被蒙上了一层柔光,那眸色深邃,眼角微挑,凝神看人时,仿佛魂魄都要被吸入那深潭。
幽幽的梅香中,夜色中莫名流转了些许暧昧。
乔梓的心口不知怎的突突乱跳了起来,要不是此时正是深夜,想必她的脸颊一定莫名地红了。
萧翊时伸出手来,替她捋了捋鬓边的发丝。
乔梓的身子好像僵住了似的,居然没有躲开,心里模模糊糊地想着:这男人的手也好生漂亮,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还带着暖意……
她骤然回过神来,慌乱地告罪想要后退。
萧翊时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好一个人心都是肉长的,好,朕就试上一试,人心是不是肉长的。”
乔梓听不懂了,呐呐地问:“陛下……要试谁?”
萧翊时出手如电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肩膀,还没等乔梓惊呼出声,她的身子腾空而起,她的双脚乱舞,本能地就抱住了萧翊时的身体。
等到双脚落了实地,乔梓这才惊魂方定:“陛陛下……吓死我了……”
萧翊时的身子僵了僵,旋即淡淡道:“走吧,以后,不要再深更半夜到这里来了。”
乔梓叫苦不迭,只好应允:“是,奴才再也不来了。”
“还有……”
乔梓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萧翊时的声音,不由得困惑地抬起了头。
“朕上回骗了你,的确是朕的不是,你别伤心了。”
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钻入耳内。
乔梓愕然瞪大了双眼。
萧翊时不自然地朝前走去,快到院门口时还没听到身后的动静,不由得回转身来轻斥:“还愣着做什么?回去睡了。”
乔梓掏了掏耳朵,这才快步跟了上去,这是萧翊时在和她赔不是吗?怎么可能……一定是她眼花耳背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假山洞,在心里默念了几声菩萨保佑,但愿萧翊时没有发现她的秘密,内廷私下和宫外传递消息,不管这纸卷上写的是不是无关紧要的琐事都是大罪,轻则打板子,重则掉脑袋,无论哪一个她都吃不消啊。
乔梓一连提心吊胆了几日,没发现有什么动静,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新春将至,冷清的后宫也染上了几分喜气,贴年画、写春联、大扫除,虞太妃来请了萧翊时几次,说是商讨如何过年,萧翊时只好拨冗前去请安了一次,乔梓趁机假公济私去看了看木槿。
木槿长胖了些,原本满是冻疮的手将养了大半月,又有了肉乎乎的模样。
回四通殿的时候,乔梓的心情很是不错,萧翊时看了她好几眼,颇有些吃味地问:“她就是你那个好友?看起来有些……不甚聪慧。”
乔梓不服气地道:“陛下此言差矣,交友贵乎真心,和她聪不聪慧并无关系,就算哪一日我穷困潦倒,木槿也会倾她所有助我,我自然也是一样。”
萧翊时不置可否,后宫中的人和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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