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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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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那人“唉唉”呼痛,求饶不停。

燕驰飞厉声喝问:“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做什么?你可见到山顶上的有个姑娘?你老实答话,我便放了你,若有一句虚言,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那人竹筒倒豆似的一股脑道:“小人只是个口技人,有人给了我钱,让我照着约定的时间,躲在这山里学狼叫吓唬一个小姑娘,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大爷你要找的那个。”

口技人似乎怕燕驰飞不信,说完了话,学了两声狼嚎,嚎完又学起婴儿啼哭,最后转换成床铺吱呀、男人粗声喘气伴着女子娇吟,倒是惟肖惟妙,技艺不凡。

燕驰飞可没心思欣赏这些:“那姑娘去哪了?”

“她吓跑了,顺着路下山去了。”

“胡说八道,下山只这一条路,还能走岔了不成,我没见着人,定是你扯谎了。”燕驰飞根本不信,手下用多三分力,又一脚踩在他小腿上,脚掌用力往下碾。

口技人疼得哭出来:“我说的全是真的!我知道这书院里的女学生们都是勋贵家里出来的,我就是个杂耍,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你就是白请我一副熊心豹子胆,我也不敢对她们干什么。这不就是听说吓唬吓唬人,以为小姑娘们之间斗气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我才敢来。”

燕驰飞稍事沉吟,改口问:“是谁让你来的?”

“是个男人……啊……”

听他说的含含糊糊,燕驰飞立刻再次施力碾他腿骨,呵斥:“好好说!”

“我真不认识。”口技人哭腔道,“他来场子上找的我,说定了时间地点,给了我一件衣裳,叫我扮姑娘,还给我一个……”

燕驰飞不耐烦听这些细节,打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四十岁上下,衣着样貌都普通,没什么特点,就是出手很大方,一次就给了我二十两,说事成后还有三十两。”

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燕驰飞不愿再纠缠下去,叫卓喜绑了他跟在后面,自己三步并作两步跑上风雾亭,一路也没发现什么。

反身往回,半途中听到卓喜“哎呦”一声喊。

然后是抱怨:“这石阶怎么缺了半截?”

还有:“你别跑!”

燕驰快步跑下来,见到卓喜摔到在地,口伎人正紧倒腾着腿往山下跑。

不过他手臂脱臼,又被绑着,动作不利落跑得很慢,燕驰飞脚程快,追上他,再打一顿,然后牵牛一样把人牵回来。

燕驰飞回来时,卓喜正在捡掉在地上的羊角灯,他一手扶在后腰上,一手使劲往下垂,偏不敢弯腰,整个人像别着劲儿,动作慢吞吞地,大概是摔倒时闪了腰。

幸而羊角灯防火,拾起来检查一番仍然完好,卓喜慢吞吞直起腰,半途忽然一顿,手指前方:“世子,你看那儿!”

燕驰飞看过去,山坡上一棵矮树根部挂着一只鹅黄色的荷包。

那棵树离山路不远,燕驰飞弯腰伸手将荷包捞回来细看,果然是孟珠经常佩戴的那只。

他眯眼朝山坡下看,雾气比之前大了些,往远处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

“你带他回去,把他交给徐山长,把事情跟徐山长说清楚,但别到处声张。”燕驰飞吩咐卓喜,“然后叫上罗海,一起过来接应我。”

罗海是燕驰飞的侍卫,一直住在山脚下随时待命。

说完,他便把羊角灯的提杆儿□□腰带里,准备下山坡去。

卓喜拦他:“世子,太危险了,不然我们一起下去,等叫了罗海再回来。”

燕驰飞一刻也不想等。

前世他等了八年才从瓦剌回来,可那时他的妻儿已经变成一堆白骨。

如果这一次,阻碍他的只是危险,又有什么可等的。

书院的地形他心里有数,那山坡虽然陡,却并非悬崖峭壁,树木也多,以他的身手走上一圈,至少有七成把握。

至于剩下那三成,就当为孟珠冒一次险,为她试一次不顾一切,好还了前世亏欠她的。

孟珠双手抓着一根细幼的树枝,吊在半山腰。

那是她像被树木们踢来传去的蹴鞠一般滚了许久之后,好不容易才抓住的救命依仗。

树下不远就是一截断崖,天黑雾大,她看不见下面还有多深多远。

孟珠的腰正卡在山石断开的地方,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若不是刚才混乱中抓到了这棵树,她可能已经摔得米分身碎骨。

她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手上,指甲深深陷进木头里。

她试着把大腿往上抬,希望能在山坡上找到一个着力点爬上来。

然而那瘦弱的树枝似乎不堪重负,忽地往下一坠,发出“咔咔”声——它正在一点一点地断裂开来。

山中极静,细微的声响听在孟珠耳中就像阵阵惊雷,她再不敢动。

这真是比立刻死亡还要痛苦的事情,像钝刀子割肉,一片,又一片,明知自己活不成了,偏又不给你痛快,慢慢地折磨着,直到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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