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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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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四下无人,她对他说着自己一腔无处发泄的欢喜,手指仿佛着了魔一般,轻轻解开了他的衣带……

“——嘎嘎!嘎嘎嘎!”

几声粗嘎的尖叫,几乎刺破云霄,也刺破房中二人的耳朵。沈青陵手一颤,整个人都因过度紧张跌坐在床沿,而醉得不省人事的段云琅缓缓抬起了袖子罩住了面容,嘴底轻飘飘吐出一口浓重的酒气。

“你这呆鸟,怎么,招人嫌厌了吧?啧啧,跟我一样啊……都被她赶出来了,是不是?”

☆、 自君之出(二)

一个肉团团的小郡王颠颠儿地跑进了院子里,扒拉着段云琅寝阁的窗儿大喊:“那谁,把我的鸟儿还我!”一边就伸手去够那停栖在房梁上的鹦鹉——

段云琅仰面躺在床上,默了半晌,旋而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了身,腰上玉带一扣,便往窗边走去。

肉团团颇有些惧怕地看着那个高大的人影,“你是哪位阿叔?你喝酒了?”

段云琅两眼一闭,酒气一吐:“胡——扯!”

肉团团看着他踉踉跄跄的脚步,默然。

而后“砰”地一声,那扇窗就在他眼前关上。

“哎,你怎么这样!那是我的鸟儿,我养了好久,还做了记号的!”

窗外的顽童还在“啪啪啪”猛拍着窗扇,段云琅毫不理睬,走到房梁下边,抬起头,眯着眼,挑衅般道:“还不下来?”

“嘎嘎!”鹦鹉拍着翅膀叫了两声,声音弱了不少。

“啪——嗒——”

一滴水落在段云琅脸上。

段云琅倏然变色,将手一抹,却是鲜红的血reads;穿去女尊做相士!

“你受伤了?”他蓦地抬头,鹦鹉瑟缩蜷在暗影里,连叫都不叫了。心头仿佛被什么东西莫名其妙地攫住,好像那不是一只鸟儿,而是一个人。

不祥的预感扩散开来,片刻前晕晕沉沉的窒息感又逼上喉间。他扶着额头,努力平复自己的声气:“乖,你下来,阿耶给你看看。”

刘垂文端着醒酒汤进来,就正好听见这句话。

段云琅对着一只鹦鹉,自称“阿耶”。

而更诡异的是,此话一出,那鹦鹉竟然真的飞了下来。

它乖乖地团着翅膀缩在桌上,段云琅仔细一看,它的脚爪竟被人削断了半根。

无怪乎它叫得这么凄惨,飞得这么蛮横……段云琅看着那仍在流血的爪子,目光后移,自房中地面到窗棂边,成串的鲜血滴落成一条歪歪曲曲的线。他想,这莫非就是那小儿说的“记号”?

不过一个小孩子,怎么能这样残忍?

也真是只有小孩子,才会这样残忍吧!

鹦鹉哀哀地看着他,“嘎嘎”地叫。他埋头给它包扎,醒酒汤放在一边,已经凉了。刘垂文无可奈何地看着自家殿下对一只鹦鹉滥施好心,眼光一转,看见了沈青陵。

刘垂文声音一沉:“你怎么在这里?”

沈青陵娇怯怯地站在房中,低头整理着衣裳,耳根下漂浮着红晕,“我还有话想与殿下说。”

刘垂文还未接话,段云琅淡淡开口了:“你等着,我也有话与你说。”

沈青陵微微一怔。

她以为他根本没有留意到自己的……可这空气,立刻变得危险而冷酷了。

段云琅又忙活半天,包扎完了,看着那鹦鹉飞上了房梁,才转过身,清风朗月地在深夜的窗前一站,声音清淡:“你方才说的话,我还记得一些。”

沈青陵浑身一震,抬头看他,眼神里充满恐惧,却也……充满期待。

“我是个废太子,你该晓得,我什么都没有。”段云琅懒懒散散地道,“你从我身上,什么也图不到的。”

沈青陵的手指绞紧了绢帕,知道成败皆在此一举了,她的声音都在发颤:“婢子不敢图殿下什么,只求殿下让婢子常伴左右……”

“那你能给我什么?”段云琅的声音泛凉。

“——我是沈尚书的亲女儿,我是沈才人的亲妹妹。”沈青陵湿润的眼眸里冷光微绽,“沈家的东西,不知殿下有无兴趣?”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沈青陵是好不容易鼓起了破釜沉舟的勇气的,她知道,这句话说出口,一切都会变了。她将再也不是那个单纯欢喜着他的少女,她将变成一个不择手段、哪怕出卖已死的和远去的亲人也一定要得到他的恶毒女人。

可是她还有什么别的办法么?

没有的。

他不爱她——岂止是不爱,他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她不知道他心里究竟有谁,也许他的心根本就是铁石做的。

她不能同他说自己的感情,她不能再犯片刻之前那样的错误——在商言商,她实在从一开始就应该跟他谈条件的reads;妃本轻狂之傻王盛宠。

可是这沉默,这沉默却压得她整颗心都要窒息了。

很难过啊……他的眼神轻浮而冷漠,是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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