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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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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段臻只得命中人去取了点首饰赏她,又道:“小七朕是不能交给你了,不过除却积庆殿,这三宫之中,乃至十六王宅,你想去哪里,朕都答应。”

殷染蓦地抬起头来,目中光芒微闪,又立刻低下头求。

她的脸色微微发白,却只是压低了声音道:“婢子……婢子还未想过……”

“那朕也不强迫你了。”段臻温和地道,“你过去与大郎不是相交甚笃?若有空时,可去陪陪他。掖庭的贱役也不必做了。”

殷染谢恩告退,段臻身后那扇图画二十四孝故事的十二折云母屏风背后,缓缓转出了一个人来。

段云琅容色苍白,眼神阴郁地盯着自己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朋友担心殷画搅场子,放心,殷画比沈青陵聪明多了,她拎得清~而且她本质上不是坏人。

今天气温骤降,某眠出个门被冻死了……大家要注意防寒!

☆、

——神女襄王(三)

段臻见他脸色如此,倒是先笑了,颇觉有趣似地,“这是怎的了,见着救命恩人,声气这样差?”

段云琅低着头,心中惊涛骇浪,脸上却只是一片惨白而已。《 他实在拿捏不准父皇这番做作是何用意,为何要跟阿染提到十六宅?!

他慢慢地跪下去,目光恳切地凝视着圣人衣上的龙纹,一字字道:“那日她救儿臣时,虽事出紧急,但毕竟坏了男女之防;今日儿臣实在没料及会再见她,亦不敢再见她!”

他说得如此认真,段臻却仿佛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温颜笑道:“孔孟之道,不也有经有权?嫂溺而援之以手,不也是合乎仁义的么?人家救了你的性命,你却还这样迂腐,朕看那殷娘子一介妇人,都比你懂事得多。”

段云琅咬住了牙,想自己此刻多言亦是多错,索性不说话。

段臻于是续道:“而况朕记得你与这殷娘子分明认识的吧?三年以前,她还在含冰殿的时候,你帮她和大郎牵过线,是也不是?”

段云琅的手紧攥成拳,在大袖底下闷出了满掌心的汗。

“正因如此,”他慢慢地道,“儿臣才不能见她。”

“哦?”段臻微笑,“此言何解?”

“论君臣大义,她是父皇的宫里人,儿臣若与她私相授受,是为大逆不道;论兄弟之伦,她是大兄的心上人,儿臣若与她私相授受,是为见色忘义。”段云琅道,“她对儿臣的救命之恩,儿臣早已命人送去谢礼,只是于情于法,儿臣都不能亲去道谢。”

段臻凝了他许久,那目光始终和蔼,就如微温的水,让他渐渐地失了抵抗的气力。

他想,父皇毕竟是技高一筹。

而后段臻轻轻地笑了,“道理说得这么清楚,怎么做起来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话平静而带笑,落在段云琅耳中却不啻一道惊雷,骇得他立刻叩下头去,“父皇!”

“我再问你一句,”段臻微笑道,“在你阿兄之前,你当真不曾见过她?”

段云琅的脑中飞快地掠过了秘书省中那桃红柳绿的幻影,可是,即算当时人都知道他爱往秘书省跑,也没有几个晓得殷染是谁啊!他咬紧了牙关,他知道这个决不能认——

“儿臣——不曾见过她。”

这句话,他也没有说错。

他的确从未见过她的脸。

那个杏红衫子的背影,一直以来,只是一个孩子的梦想罢了。

父皇难道连他做个梦都不放过,难道还要把他这个梦想都从记忆的骨殖上刮下来?!

段臻凝注着他,带笑的眼睛渐渐眯起,温柔的假象如潮水般退却,露出了砂石粗粝的滩涂。

“你当年为何被废,你忘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冷冷地道,“高仲甫搜来的一百三十二道证据,你忘了?”

段云琅晃了晃神。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父皇终于要将那两场延英奏对撕开来说了吗?

——可是,这和阿染又有什么关系?!

“儿臣如何不记得。”段云琅哑着声音道,“可是儿臣那一百三十二道‘不听教诲,昵近小人’的罪证,与那位殷娘子……实在没有干系。”

“那是因为高仲甫没能从殷家撬出证据来罢了!”段臻轻轻哼了一声,“不然,你就有一百三十三道罪证了!”

段云琅震惊地抬起眼来,“父皇——”

段臻毫不留情地道:“你们早就认识,对不对?当年你成日价往秘书省跑,见的人就是她,对不对?既是如此,当年不晓得避忌,怎么今日忽然就晓得了?”

死寂。

段云琅俯伏于地,背脊微微颤抖,引得衣角在砖地上轻窣。

终于,他一闭眼,沉声道:“那是因为儿臣当年年幼无知,全然不知规矩!父皇已罚过儿臣,儿臣自然长了记性,往后再不敢犯这样的大错!”

段臻沉默了片时,复开口时,话音竟是苍凉的:“说来说去,你根本不知自己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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