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抱你的 第39节(2 / 3)
老师点头:“我也以为他不能参加,谁知道一看联谊名单,又答应了。”
云织抿了抿唇,没说话,提着衣服纸袋,满场张望江时一的身影,她边往前走边打电话,对方接通后,含笑的清润男声随之传来:“织织,回头,这边。”
云织下意识扭过头,看到江时一白衬衫黑裤,清风霁月站在灯下,惹得旁边一群女生打量,他在弯唇跟她挥手。
她只想尽快完成任务,于是加紧脚步朝他跑过去。
也是在这个时候,云织原本放松的神经毫无准备地猛然抽紧,双腿硬是停了一下,差点没站住。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体育馆斜侧面的出口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深色轮椅。
因为场内正在高潮,灯光都集中在中心,那边没有什么亮度,何况无论是轮椅,还是轮椅上的人,都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如果不是无意中撞上他沉凛的眼睛,也很难察觉到。
跟云织一起发现的,还有现场负责调度的校领导,反应比云织更吃惊,小跑过去,弯下腰贴心说话。
但云织能看见,那双她看过无数次的漆黑瞳仁,穿过中间所有障碍,直勾勾割在她身上。
校领导自顾自说了几句话,又疾步赶到云织身边,压低声说:“云织,快过去一趟,秦总今天来航空航天院那边有公事,赶巧在礼堂经过,说要见你,你们应该认识是吧。”
云织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遥遥看了秦砚北一眼,礼貌客气地朝他点了点头,就像对每一个人她不太熟悉的人。
温和乖巧,疏离陌生。
她轻轻回复:“抱歉,我跟秦总只是见过几面,没有什么私交,像他那样的身份,找我又能有什么事,大概搞错了,我还着急回家,就不过去了。”
秦砚北路过看到她,是又想起什么需要解闷儿的事想让她去吗?
太子爷冷淡的口吻,她到现在还是记得很清楚,他会说什么,嫌她今天打扮普通,嫌她不知道装傻,继续当好一只心思不纯的猫去逗人开心?
还是不见面最好。
现场这么多人,她怕他说伤人的,她情绪会受影响。
云织对着秦砚北后退了一小步,隐约看到他神色沉下去,眼睛锐利,要把人割肉蚀骨。
她低了低头,还是照常朝江时一过去,把手里的衣服纸袋递到他手里。
江时一接过,却没有太快松手,反而扯着提手的棉绳往自己这边一拉。
云织略有失神,没能及时反应,往他跟前稍稍踉跄了一下,几乎同时,耳边传来他叹息的声音:“织织,我上次说的没错吧,秦砚北从来没把别人正经当人看,你能想通,我真的为你高兴。”
云织处在喧嚣里,周围都是乱糟糟的人影。
她耳中吵闹,仰脸迎上江时一的目光,郑重说:“学长,希望你搞清楚,跟秦砚北怎么样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为我高兴或者生气,毕竟说到底,我报恩,和你无关。”
江时一幽沉看她,唇动的幅度很小,自语一样,轻不可闻地问:“那如果,和我有关呢。”
礼堂音乐声掀起,跳舞的人潮包围过来,云织没心思去分辨他的唇语,跟他错开身,加快脚步挤出去,跑向另一个出口。
离开之前,她不由自主回眸看了看,轮椅已经消失了,就像没出现过。
晚上七点,青大礼堂外的小停车场,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最暗处,像重伤蛰伏的兽,即使无声隐匿,那些看不见的血流和沉重喘息,仍旧在夜色里赫然清晰。
秦砚北半阖着眼靠在后排,几近凝固的寂静里,他手指上缠绕的一条女款项链已经断裂,本要送出去的礼物,无力地滑到脚边。
胸口在衬衫下缓慢地起伏,每一次流进身体的氧气,都仿佛带着无数倒钩,从咽喉开始切割,流遍五脏。
她以前是怎么看他的?
眼里总浮着一层温软的水光,无论怎样拒绝,永远饱含热情,不管相隔多远见到他,都会跑着过来,笑眯眯弯下腰,发梢有时候会擦过他的手,有点赧然和胆怯,轻轻叫“砚北”。
不是像几分钟之前,如同在看一个从未熟悉过的陌生人,再也找不出一丝他想要的温度。
她奔向别人,拿着装衣服的纸袋,所以她专门买来,根本不是给他,而是要在他面前,亲手送给其他人?!
这个女人究竟想做什么,她的演技就好到这个程度,能把不爱装得天衣无缝么?!
云织不可能这样。
织织不可能不爱他。
她不会是单纯跟他闹到这个程度,那天必定还发生了其他什么。
秦砚北动了动冰到透骨的手指,打出一个电话,几句话被磨砺得有些刺耳:“去查,家宴晚上,我不在云织身边的时候,有谁接近过她!”
司机在前面缩着,尽量降低存在感,这个时候才敏感地直起身。
他犹豫了几天的话到了嘴边,又害怕真是太子爷亲口跟云织说的,那不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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