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3)
病鬼似瘦削的中年汉子。那汉子一见奶娘过来,就急急把人拉到角落处一阵嘀嘀咕咕。
珊娘过去时,就只见奶娘正摇着头,一脸为难道:“钱已经全给了家里,我身上并没有多少。”
“你想作死吗?!”那汉子冲着奶娘挥了挥拳。
奶娘被他吓得后退一步,又小心看看四周,低声恳求道:“小声些,看被人听到笑话!”
只这么一句,便又触怒了那个汉子。汉子用力一推奶娘,大声嚷嚷道:“你怕人笑话,我却是不怕!个作死的,竟还敢嫌我说话声音大!我看你是三天不打皮痒痒了,竟是忘了自个儿是谁……”
“哦?那就请你说说,她是谁吧。”
忽然,门外传来一个绵软细糯的声音。
汉子一惊,赶紧收手抬头。
就只见那门房外,亭亭玉立着一个小姑娘。
小姑娘年纪在十三四岁左右,那身高比起同龄人来,略显矮小。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弯成两道月牙儿的眼眸看似全然无害,微翘的唇角处更是抿着两个盛满笑意的小小凹陷,一看就是一副脾气很好的模样。
李妈妈呆了呆,反应过来后,赶紧上前躬身行了个礼,抖着声音道了声:“姑娘。”
汉子听了,不禁在那里兀自眨着眼,也不知转起了什么心思。顿了顿,忽地挤开李妈妈,冲着珊娘挤着笑道:“原来竟是大姐儿……”
那“大姐儿”却忽地后退一步,拿帕子嫌弃地捂了鼻子,头也不回地问着她奶娘,“这是谁?”
李妈妈忐忑道:“这、这是……我家里……那口子……”
汉子讨好地又上前一步,还尚未开口,就只见一个生着双大眼睛的小丫鬟忽地横插过来,冲着他的鼻尖一舞手里的帕子,喝了声:“咄!”
汉子吓了一跳,只得讪讪地退了回去。
奶娘脸上也是一阵尴尬。
珊娘那里以挑剔的眼将那汉子上下打量了一圈,这才开口道:“奶娘既然签到我府里,便是我的人,就算你是她家‘那口子’,怕也没有擅自打杀的权利。”
那汉子缩了缩脖子,却是暗地里拿眼狠狠瞪了奶娘一眼。
奶娘一惊,赶紧过来向珊娘又行了一礼,挤着笑道:“他、他就是个粗人,姑娘、姑娘见谅……”
说着,向着珊娘又是一个屈膝,急急走到那汉子身边,背身对着珊娘,将一个荷包塞进那汉子的手里,低声恳求道:“只有这些了,快走吧。”
汉子捏捏那荷包,不满兼威胁地瞪了奶娘一眼,又冲着那一脸高傲的十三姑娘卑微地一躬腰,将那荷包往怀里一揣,转身走了。
这边,珊娘看着那人的背影不禁眯起眼眸,心里好一阵不是滋味。
前世时她并没见过奶娘家的“那口子”,但依旧知道那不是个良善之辈。她原想着装腔作势吓唬一下那人的,不想奶娘终究还是奶娘,竟不等她发威,就急急遣走了那人,且还是如那人所愿,拿钱打发了人……
回头看看一脸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李妈妈,珊娘默默咽回一口血,手指再次撑上额角。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改造这一身“传统美德”的奶娘才好。
叫家长
珊娘虽能言善辩,却偏偏不擅长劝解别人,看着奶娘一脸恳求地望着她,一副希望她赶紧忘掉才刚那一幕的神情,她不由叹了口气,实在不忍心伤了奶娘的自尊,只得咽下到了唇边的那些话。
她这里才刚一转身,却忽地倒抽了一口气。只见身后的墙角处,她爹的那个伴当桂叔,正背着手笑眯眯地站在那里,也不知已经偷窥了多久。
珊娘不由眨巴了一下眼。
这桂叔,在五房简直是个神秘存在。珊娘才刚回来时就听方妈妈提过此人,但方妈妈也只是说了个语蔫不详,只说这桂叔经常陪着她父亲出门,身上虽挂着个总管的衔儿,却并不负责府上的什么具体事务……那时她还以为,所谓的“总管”,是五老爷给这位伴当挂的一个头衔,人家负责的,大概也就是陪着五老爷胡闹……
桂叔看着比五老爷略年长几岁,生得细眉细眼,脸上的某种神情看着简直像个老鼠精,偏一双眼眸又贼亮贼亮的,叫珊娘忍不住怀疑,那双眼在晚上会不会自己发光。
见珊娘看过来,桂叔向着这位大姑娘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然后抬头笑眯眯地看着她,却是并没有开口说话。
珊娘也没有开口,只沉默着回了个礼,便领着她的人回了院子。
五福一边走,一边好奇回头,却是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紧走几步追上珊娘,在她耳旁笑道:“姑娘可知道,这桂叔叫什么名字?”
“只知道姓桂。”珊娘道。
五福呵呵一笑,“他就叫桂叔。姓桂名叔。呵呵,姑娘觉得好笑不?”
三和忽然道:“管着老太爷东园的那个桂老总管,桂伯,是他亲哥哥。俩兄弟相差了整整二十岁呢。”
三和一家子都是侯府老仆,仆役间错综复杂的亲戚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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