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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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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挣,握在她手臂上的那只手已?感受到她的抗拒,当即便顺从的松开,不以?人力?的桎梏造成她半分的痛苦。

他是如此?小?心翼翼,相较之下,眼前的女人无论言行还是举动,都已?可以?肆无忌惮的来反击他:“裴镇,若是当日爱你?如命的李星娆,或许还将你?这条烂命视若珍宝,拿来衡量价值都是一种亵渎。可你?如今对?我?来说,什?么也不是,你?凭什?么觉得,你?这条命值得我?做出什?么妥协让步?”

“我?已?说了,我?恨透了被蒙在鼓里,好?心却办坏事,即便不该我?做什?么,我?也要知道?为什?么不能去做,而不是听信你?三言两?语便盲目信任,更何况,你?已?没什?么值得我?信任了,包括你?这条命。”

夜色障目,院中微弱的火光,撑不起这片夜色,可李星娆依旧看到,面前的男人眼眶一点点泛起深色,那双浓黑深沉的眼里卷起的绝望和痛色绪裹挟成眼中的湿润,在隐忍间于眼眶中起伏。

李星娆蹙眉,险些被酒气冲昏头脑,说出什?么软话。

她叹息着闭眼,“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所?有事道?明,裴镇,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然而,这话说出来,迎来的仍然是一片沉默,裴镇始终没有开口。

半晌,李星娆重新睁眼,目光中已?然恢复此?前的冷静平淡,她了然的点点头:“明白了,走吧,别再来了……”

就在李星娆转身之际,忽然被人从身后拉住手腕。

对?方的力?道?依然不重,只要她想挣脱,轻而易举的事。

可李星娆还是停了下来,这种感觉,就像临死之际才发现自己极强的求生欲,又像是做决定掷铜板时,抛出的一瞬间心里其?实已?有了答案。

当她任他抓住站在原地,心里第一反应是他大约要倾吐原委时,李星娆才意识到,自己始终在意这件事。

身后的男人倏地笑了一声,声音低哑至极:“原来有些事,即便我?再怎么逃避,该我?受的,一分都不会少。殿下难道?还不清楚,为何我?始终不敢去见你?吗?”

裴镇轻轻握着她的手腕,似握着这世上最?珍惜的宝物:“不过是怕面对?这样?的情景,听你?说这样?的话罢了。殿下,是我?最?重要的人,也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

李星娆险些气笑了,她不可置信的回头,一句比一句激动,近乎怒吼:“若非亲口听你?说出口,我?都不知,这世上还有人是这样?对?待自己重要的人。你?害怕的事情明明可以?避免,是你?自己选择了背叛!无论是你?我?今日的关系、所?处的立场,还是我?说的这些话,每一样?都是你?自己选的!你?自己选的!”

“我?哪有什?么选择!”

裴镇终究是被她挑动了情绪,渐渐失控:“我?不过是个冒充的裴家三郎,是个处处受人掣肘的傀儡!我?要怎么向你?坦白?是说从我?第一日接近你?便是一场算计,还是说我?本是个多么卑微低贱的人?”

“你?爱的裴彦是出身士族饱读诗书文武双全的贵公子,是才能兼备的治国之才,是明知你?心魔为何,掐着你?的心思体贴去安排每件事的如意郎君,若你?发现真正的裴彦并非那样?的人,你?还会爱他吗,还是在那时便对?他失望透顶,弃如敝屣,即便他把自己的全部送到你?面前,你?也会像现在这样?,连碰一碰都嫌脏?”

李星娆似被他一股脑的倾吐镇住了,愣神半晌:“你?……”

裴镇颓然一笑:“我?便是这般不堪,没有立场,没有苦衷,若问我?有哪件事不曾期骗过公主,那便是对?你?的情意,可偏是这最?真的东西,成了欺骗你?的利器,而我?只是最?后那一点羞耻,不敢面对?,也不敢坦白,如此?……而已?。”

李星娆不断思索着裴镇的话,而他倏然抬眼,眼神灼灼,手上微微发力?,已?将她拉到面前,微微喘息着说:“可那是从前。如今,我?终于可以?选一回。”

“我?于殿下而言,从出现起便是错的,可我?偏偏生了执念,想成为殿下正确的选择。”

李星娆气息微乱,恍惚间,竟然想起了在洛阳的一个晚上,他与姜珣相对?争辩“成败”与“是非”的那个夜里。

那时,姜珣笑她执着是非,最?终只会落得一败涂地,裴镇却反驳了他——执着是非者,至少可以?依着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去搏一个输赢,不受犹疑彷徨侵扰,不被质疑唾骂击溃,更不必在明知自己错了时,用‘没有回头路’这样?决绝的话告诫自己,齿血并吞的走下去。

曾经,他或许便是走在那条没有回头路的路上,只能往前寻找转机,无法回头。

可他终究一败涂地。

所?以?重来一次,他只依着心中所?认为对?的事情,不受任何事搅扰,不惧唾骂质疑,坚定不移的走下去,且在此?刻,毫无保留的袒露在她的面前。

夜渐渐深了,庭院里只剩李星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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