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2 / 3)
不能经几代努力成为士族吗”
戚公明连连点头。
司马邳却微微沉了脸色,“卫小郎君好辩才。”
卫姌道:“我年纪尚小,眼界与见识不够,叫殿下见笑了。”
司马邳的目光淡淡从卫姌脸上划过,笑着对戚公明道:“你随我出去走走。”
戚公明看了看卫姌,心下奇怪,心道卫小郎言谈丰仪都是上佳,为何琅琊王却没有表现出赏识,反而叫上他一起。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书楼,戚公明出门前对卫姌露出感谢的笑容,今日的机会全是因卫姌而起,他的心中自是感激无比。
卫姌见两人走了,立刻放松了姿态,瘫坐在席上,回想一遍刚才的问答,自觉得维护了士族,又没有贬低寒门,应是无碍。司马邳登基之后,多次想要重用寒门,却被士族所阻挠,在朝堂内掀起不小的风波。只是桓氏对朝廷的压力,让他最后还是选择倚重王谢两姓。
卫姌多少能懂一点他的心思,可随即又暗自冷笑,司马邳厌恶士族一家一姓的传承,把持朝政,可天下间,最大的一家一姓,不正是司马氏。
卫姌只略想了想就回过神来,喝了一杯茶,起身继续整理帛书。
这天戚公明出去一个时辰才回来,兴致勃勃对卫姌说司马邳的好处,又信誓旦旦道:“我已经和殿下说了小郎君年纪虽小但见识不凡,若是殿下日后提拔重用小郎君,我们又可共事了。”
年轻士族未出仕,先做某些朝廷权贵的掾属也是一种升官的途径。
卫姌听了,瞠目结舌,连连摆手道:“公明兄的好意我知道了,但日后千万别在殿下面前提我。”
“这是为何”
卫姌一脸正色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年纪小,正该专心研习学问,不问他物。”
戚公明心头震动,语气佩服道:“以往还以为士族子弟大多都是纨绔,是我浅薄了,卫小郎君一心向学实在令人佩服。”
卫姌暗自汗颜,“……也没有这么好。”
卫姌这日整理帛书上下搬动,戚公明又总是找她说话,身体疲惫不已,回程的路上她在车里就打起了盹。
掌灯时分,车到了府门前,车夫唤了声小郎君,见里面毫无反应,正要再提高声音,忽然看见卫钊带着亲卫从里面走出。
卫钊大步过来,打开厢门,看见里头躺着的卫姌。
卫钊心道:与同龄小郎君相比,这个幼弟似乎都更要清瘦单薄一些。
看她卧在垫褥之中,他伸出手,想要将她抱下来。就在碰到她肩膀之时,卫姌细密的睫毛轻轻扇动两下,然后睁开了眼。
卫姌有些怔忪,眼眸微微泛着湿气,看过来的那一刻,仿佛要将人映入瞳孔之中,含着几分情意似的。
明知只是错觉,卫钊心口仍是猛地一撞,呼吸都变得有些重了。
卫姌起身,卫钊伸手将她扶住。
卫姌一看门口的阵仗就知道卫钊这是要外出,这个时候出去通常就是应酬,她笑着和卫钊招呼过后,就往里面去了。
卫钊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仍是站着不动,目光幽深莫测,旁边的人都觉得有一丝奇怪,却没人敢提醒。
卫钊眉头紧锁,无人知道他平静沉凝的表相下,心思燥郁而狂悖。他从未有过这般踟蹰难行的时候,眼前仿佛是个深渊,当他清楚意识到的时候,已经站在悬崖边上。一步跨出就要坠入其中,但此刻明知危险,他却又总是被吸引着,蠢蠢欲动想要往前。
他深呼吸一口,转身上马,一勒缰绳,在亲卫拱卫下离去。
今日是江州各路武将凑了个局,请卫钊赴宴。原来卫钊带着一军到豫章,江州各处都还采取观望态度,建武将军虽然名头大,但若是最后若是要调往他处,那和本地也没多大关系,但如今上下都已知道,桓冲新任刺史,卫钊也将任督护。如此立刻上下闻风而动,将卫钊请了出来。
去的是个城西的院子,是个郞将的院子,平日少有住人,只因此处偏僻好静,无所打扰,夜夜笙歌燕舞也无人管,便用来做个应酬场所,有时还会租给军中同仁。今日招待卫钊,自是用了心的,内外打扫了一趟,灯笼高挂,婢仆都换了新衣。
席上更是丝竹盈耳,杯盘交错。
如今豫章官场上谁不知卫钊是个风流种子,席间请了几个伎子都是豫章城里的名妓,生的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个个都是热闹场面的好手。众将领先前已向卫钊敬过一轮酒,这时有伎子扭腰娇笑着上前,给卫钊奉酒上来,身子几乎软倒在卫钊身上,一声声娇滴滴唤“将军”。
卫钊逢场作戏自是不拒,但心思却没有在这上面,和众人谈笑风生。这时他眼角余光瞥到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生得唇红齿白,身段纤瘦,与在座武将截然不同。他进来坐在末席一个参军身旁,举止亲密,旁人也见怪不怪。
郞将见卫钊注意那一席,在他耳边低声解释道:“那是严参军,是个好男风的,这是他相好,也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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