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2 / 3)
,眼前郎君姿容如此美丽,把以往所见女子都压下去的,这真是头一个。
苻谏将她从头至脚来回看了两圈,心下啧啧称奇。
卫姌刚写了一篇字,出来散散活动手脚就要回去歇息,来到院中,她深呼吸两口,伸手在肩上轻轻按了两下,她走了一圈正要走,夜风袭来,吹在脸上有些凉意,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头无意间一抬,目光扫到树上。
苻谏看见卫姌抬头,手已按在腰间匕首上。
天色昏暗,有枝桠遮挡,卫姌目光一掠而过,又打个小喷嚏,将衣襟拉拢些,她便转身回屋去了。
苻谏盯着卫姌的背影,见她走地不疾不徐,皱起眉头,等她快要走远,心中突然喝了一声“不好”。
卫姌走到院门,已看见前面走来的侍卫,飞快朝身后树上一指,喊道:“有贼。”
侍卫大惊,拔剑而出,立刻朝树奔去。
石竹与空青听到声音也齐齐跑出来,赶紧过来左右扶着卫姌往屋里走。
其他几个侍卫也闻声而动,等来到树下,抬头一看,树干上空荡荡,并无人影。
杨昀面色难看,让人立刻出去宅子外面查看,巷子里空荡荡,也不见人。当下侍卫把府里内外全搜了个遍。
苻谏一路疾奔,很快回到丁家,在屋里换了一身衣裳,他立刻躺下装作酒醉睡觉,回想刚才卫姌的确是看到了他,却佯装无事,在她有意缓步往回走的时候,他直觉不对,若是受冷要回屋,脚步也该快一些。
没想到他苻谏终日打雁,倒叫雁啄了眼,差点载在这么一个柔弱无用的郎君手里。
作者有话说:
二四九章上门
石竹散开卫姌的发, 拿篦梳一下又一下轻柔顺发,空青则端了一盆热水进来,为卫姌擦脸拭手。
“小郎君放心, 内外都看了, 没有人在,”空青道, “夜里风大,吹得树枝乱晃,我走夜路的时候也时常被花枝草丛的动静吓到,回头院里多点些灯就好了。”
石竹道:“便是有流民入城, 去的也是城西城北,绝没有胆子敢到这儿来偷盗寻事。”
刚才杨昀已回禀过,两个婢女怕卫姌受惊,服侍她梳洗的时候仍是温柔劝慰。石竹给她梳了发,又给她按了回头,这才和空青离去。
卫姌躺下之后,看着床帐难以入睡, 方才院中匆匆一瞥, 树上黑黢黢一团影,似乎是个人靠在树干上,刹那间她汗毛直竖, 硬是忍着假装无事,等走开一段才喊人,一路到屋里没回过头, 听侍卫婢女都说树上无人, 此时再回想起来, 心头仍有不安, 更多了一丝疑惑,莫非真是天色暗花了眼
夜里闹了这么一回,第二日起侍卫巡视院子更勤了些。如此平静过了两三日,卫姌心中那点不安慢慢散了去。这日仆从将一张拜帖送了进来,是本城士族丁家的邀约。卫姌拿着帖子略沉吟,看上面相邀品茶,又在午后,她在此地不知要住多久,与本地士族交往少不了,不说深交,认识一下也是应该,这就答应下来。
翌日卫姌按时到了城东一处别院,丁家郎君出来相迎,此人性情疏朗好客,为卫姌介绍家中客人山阴张氏郎君。卫姌目光一转,不由一怔,原来那日看见街上敷粉少年,就是这位张氏郎君。
张氏郎君正是苻谏,他脸上含笑,眼里藏着几许让人看不透的暗色,看了她两眼,称呼一声卫郎君,也不多说话。
丁家郎君席间叫了两个伎子抚琴吟唱作陪,闲聊说笑许久,都是各地风貌和诗词文章,倒也宾主相宜。卫姌发现那位张家郎君寡言少语,偶尔丁家郎君问了他才说两句,但言语极有见地。他坐在那儿气度非凡,不像是敷粉追求风雅之人,卫姌多看了几眼,越发觉得他身上隐隐有种与桓启类似的感觉。
苻谏忽然扭头看过来,道:“卫郎君有话要与我说”
卫姌暗地里打量被他发现,略略有些尴尬,这一刻突然记起件往事,会稽与山阴相邻,她前世所交妇人之中,有个嫁至会稽士族的张氏女郎,未曾听她提过家中有这么出色一个兄弟。她道:“张家三郎与我兄长交好,不知他如今可好”
苻谏神情自若,道:“我家三哥去宁都为官,一切安好,劳卫郎君记挂。”
卫姌笑了笑,时隔太久,她也记不清前世那些细节,依稀记得似乎是有那么一件事,便不再疑心。
喝了几盏茶,伎子又换了曲子弹唱,忽然杨昀的声音传了进来,说有急事。丁家郎君立刻让他进来。杨昀在卫姌耳边轻轻说了两句,卫姌听了,起身告辞离去。
丁家郎君将人送到门外,看着牛车启动,回来招呼苻谏继续玩乐,又叫仆从赶紧换酒来。苻谏见卫姌中途离去,心下正有恼意,他还想趁今日好好观察卫姌看是否还有机可趁,只是这卫家郎君,看着文弱,倒是个聪慧机敏的,刚才还试探了一回。
他想着,似随口道:“不知何事走那么急”
丁家郎君刚在门前听仆从提起过,笑道:“是桓将军入城,叫卫郎君家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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