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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为田舍郎 第15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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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只是县侯,不是宰相。

“先等等,等长安的消息。”顾青缓缓呼出一口气,脸色阴沉地道。

……

商州刺史府。

顾青等人离开后,邢深的表情便一直保持着阴郁沉默。

刺史府司马周文信轻轻走了进来,周文信以前是邢深的幕宾,是邢深最为信任的人。后来邢深当上刺史后,便给周文信在刺史府谋了个司马的差事,说是司马,其实他仍是邢深的幕宾,平日里断子绝孙的主意没少出。

“刺史,晚生刚才打听过那个名叫顾青的人,来头不小啊……”周文信面容浮上忧色。

邢深冷冷道:“本官知道这个顾青,在长安城颇有名气,当初因救了陛下的命而封侯,还写过一些诗作被长安士子传诵,一个因运气而得志的少年郎而已。”

周文信轻声道:“可他毕竟是天子近臣,天子似乎对他颇为宠信,咱们若得罪了他……”

邢深哼了一声,道:“得罪又如何?我做人做官滴水不漏,该给的好处没少给,他在长安有靠山,难道我便没有吗?不过是个幸进的小子,何惧哉。”

周文信忧虑道:“毕竟来头不小,此人不宜得罪,否则将来指不定会给您下什么绊子,晚生以为……不如将那个姓郑的放了,与顾青结个善缘如何?”

邢深叹道:“你以为我不想放吗?那个郑简太不识趣了,前日拿他以前,他在刺史府门前鸣鼓,差役拿他时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

“郑简说,他要为商州所有老兵讨个公道,他还说早知商州官场克扣截留老兵抚恤,他要集结所有伤残老兵去长安告御状,你说我能放他吗?”

周文信迟疑道:“或许说的是气话吧?若将他放出来,将抚恤发给他,他应该不会再闹了……”

邢深摇头:“本官赌不起,若放他出来,后面还有个县侯给他撑腰,难保他会不会真将老兵集结起来去长安告御状,反正那个县侯我已得罪了,现在拼的是各自的手段和靠山,你去给长安送封信,再附上五千两银饼,详细说说本官遇到的麻烦,接信之人知道怎么办的。”

周文信点头应了,随即迟疑道:“那个姓郑的……”

邢深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杀机,语气阴沉地道:“此人……是个祸害。”

无法无天

顾青在商州的客栈里等长安的消息。

不知道为何,李十二娘一个民间侠女居然有着不可思议的消息渠道,很多连朝堂官员都不知道的事情,她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顾青其实对她的消息渠道有点眼馋,只是渠道原本是人家的东西,顾青不大好意思开口要,就算是亲人,有些东西太珍贵还是不要张嘴,顾青害怕破坏了亲人感情。

等长安的消息也没有闲着,下午时分,派出去的亲卫们陆陆续续回了客栈。

他们是顾青派出去打听邢深此人在商州城的官声风评的。

这件事情也很重要,它关系到顾青接下来对待邢深的态度,以及手段的强硬程度。

世事并非黑白两种颜色,人也一样。自古以来平民百姓对官员的容忍度其实是很高的,官员在任上贪点钱其实百姓并不是很介意。

重要的是,贪了钱之后你好歹为百姓干点实事,修桥铺路补堤办学,你扶老奶奶过马路也算你是个好人,前提是老奶奶真打算过马路。

亲卫们回报的消息很杂乱,关于邢深的不多,很遗憾,所有关于邢深的话题都不是好话。

邢深原本是河东道的一个文弱书生,家境算是中等。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哪怕人到中年也是一副衣袂飘飘仙风道骨的模样,读书也勤奋,否则考不上进士。

开元二十六年,邢深考上进士后,不知走了谁的门路,居然马上就被外放为县令,县令当了几年被调升刺史府别驾,然后就是刺史,前后不到十年,从进士升到刺史,升官的速度可谓极快。

邢家祖坟里冒的绝不止是青烟,简直是有人在他家祖坟的棺材下面装了窜天猴儿,一点火,扶摇直上九万里。

官升得够快,可德行没跟上。

以前当县令是怎样名声顾青不清楚,但在商州城里,无论市井小民还是士子商贾,都没说过他一句好话。

自邢深上任刺史后,商州的赋税被调高了三分之一,徭役也是最重的,明明商州的地理位置离长安只有两百多里,和东都洛阳更是八竿子打不着,邢深却非要发动徭役在商州修建一座行宫,说是以备天子巡幸,如此迷之操作报上朝廷,三省居然也同意了。

总结了亲卫们打听来的消息,顾青对邢深只有八字评论,“贪得无厌,好大喜功”。

到了晚间,派去长安的亲卫终于回来了。

李十二娘果然没让他失望,邢深的靠山打听出来了,顾青听亲卫说出了名字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没吱声。

靠山果然够硬。

杨贵妃的三姐,虢国夫人。

这位夫人在如今的大唐可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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