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进酒 第98节(2 / 4)
,还要守夜。那站在望楼上的士兵已经疲惫不堪,困得双目发直。
此刻夜空岑寂,只有风徐徐吹拂。望楼上的士兵擦着眼,借着火把微弱的光亮,看见营地远处的草被风吹动。沙三营的城墙建得高,并且相当坚固,望楼的位置受限,看不到墙下的动静。士兵打着哈欠,听见了簌簌的声音。
他原本以为是风吹野草的动静,但是这声音很快就变得密集,像是潮水一般挨在耳边。
士兵耳朵微动,伏身趴在望楼的围栏上,向营地外探查。天太暗了,墙垛上猛然探出一排手臂,紧跟着齐身翻出一排人。双方抬头对视,皆是一愣。
嘹鹰部的士兵反应很快,在大眼瞪小眼间立刻吹响了长哨。哨声传遍沙三营,才睡下的胡和鲁当即起身,迅速穿着靴子。
胡和鲁掀开帐帘,就要上马。巴音拦住了他,说:“我们还不知道敌军详情,就这样贸然追出去,恐怕有埋伏!”
胡和鲁犹豫了一瞬间,可是就在这一瞬间里,城墙上爆出了箭雨。他勃然大怒,搡开巴音,说:“边博营都是窝囊废,离北铁骑没有精锐驻守在这里,他们就是想要借着夜色突袭,打乱我的部署。上马,离北的战马跑不过我们!”
“俄苏和日的命令没有到!”巴音拽着胡和鲁的缰绳,飞快地说,“太奇怪了!边博营确实已经没有兵力,但是他们敢主动出击,一定是有备而来!胡和鲁,这是个陷阱!我们在沙三营里不要出去,他们攻不破这座堡垒!”
胡和鲁打马跑起来,拖得巴音踉跄地跑了几步,他用马鞭恶狠狠地指着巴音,说:“你读他们的书读傻了!去你妈的守营,我们是在草原上打追逐战的雄鹰,留在这里才会被击败!”
那批攀墙的队伍不过五百人,但是他们占据了墙垛上的大弓,让应对的边沙士兵登不上去。胡和鲁眼尖,已经看见了墙垛上的绳索,也看见了还在陆续不断向城里爬的陌生士兵。
“这不是离北铁骑,”巴音在后翻身上马,追着胡和鲁喊道,“这不是离北铁骑!”
但是胡和鲁不在乎对方是谁,他在图达龙旗边线上打的是离北铁骑的精锐之一郭韦礼,转战东南又打掉了沙三营,他是被格达勒天神眷顾的神将,他认为属于自己的不败神话就在眼前,他对上朝晖的主力也有一战之力。
营地沉重的吊门轰然打开,胡和鲁已经带着精锐策马冲了出去,但是迎接胡和鲁的不是温柔夜风,而是一箭带起的火光。
营地外的马道上被垫上了干草,火烧起来了,却没有烧大,随之而来的是滚滚浓烟,彻底堵掉了胡和鲁前行的马道。胡和鲁被呛得无法驱马,边沙骑兵在浓烟里乱了阵型。黑夜看不清前路,胡和鲁担心前行有埋伏,便掉转马头,带着骑兵绕开马道,奔驰向草野。
谁知策马不到片刻,马蹄忽然陷了下去。勾马部的矮种马速度快,前方的骑兵被绊得人仰马翻,后边的骑兵来不及勒马,紧跟着就撞了上去,一时间全部翻在了一起。
胡和鲁滚进了草间,看见了地上新挖的陷马坑,还有铁藜。这些铁藜他不陌生,都是沙三营原本设置在营地周边的东西,却不想被人不声不响地挪到了自己脚底下。
“回撤!”巴音追在后边,“是埋伏!”
胡和鲁爬起身,忽然听见一声大吼。那埋伏在草里等待多时的澹台虎拔刀就上,千余禁军从浪潮般的草里爬了出来,跟落地后的边沙骑兵打在一起。
澹台虎想跟边沙骑兵打想了一辈子,他不认得胡和鲁,却认得这些马。在刀口相撞的空隙里,中博大败后的屠城惨状历历在目。澹台虎人如其名,犹如猛虎下山,在大吼中一个照面撞得胡和鲁连连后退。
边沙骑兵打惯了离北铁骑,禁军的优势很快就凸显出来。他们根本不讲究离北铁骑的那一套,在这漆黑的草窝里,刀子捅得比谁都阴。胡和鲁的精锐失去了马,面对比离北铁骑更短的砍刀,竟然无法如常应对。离北那些骇人的重量消失了,站在地上,禁军出刀的速度跟边沙骑兵弯刀的速度一样快。
但是胡和鲁很快就发觉这支队伍十分稀疏,甚至无法在他左右形成包围圈。澹台虎虽然打得很猛,却全凭一腔热血,这些人在这莽莽原野里根本没有援军,所谓的埋伏也仅仅是陷马坑这一下。
胡和鲁怒上心头,砍翻一人,抵着澹台虎突进,喝道:“原来是几只耗子!”
澹台虎受了伤,他踹开胡和鲁,抹了把血汗,还在没命地进攻。澹台虎越打,胡和鲁就越确信对方没有后援,否则按照时间早该前来相助。
双方恶斗了将近半个时辰,最终澹台虎狼狈而退。他们没有马,只能在草间仓促地奔跑。
胡和鲁此时已经杀兴高涨,哪里肯放澹台虎走?他立刻重整战马,带着人紧追而上。他挥舞着弯刀,在夜风里含糊不清地骂着人,被禁军这一番戏弄搞得怒火不减,一定要拿他们祭刀。
澹台虎拖着受伤的手臂,头也不回地狂奔。他气喘如牛,中途几次险些被绊倒。胡和鲁在后穷追不舍,澹台虎快不过马,不到片刻,骑兵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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