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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 第17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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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局的详情,待宴席后你再跟我说。”李剑霆扶正鬓边金簪,不再看那虚影,而是转向殿门。

风泉会意,上前扶住了李剑霆。

李剑霆走几步,踩到了地上的光,她垂眸看着那光,擦得锃亮的地板倒映着门外天空,她仿佛站在云间。这一刻,她奇异地有些稚气,像是留恋这光景,站了许久。

外边的福满躬身上阶,候在门边轻声说:“殿下,时候到了。”

风泉觉得自己臂间微沉,雨后的风吹动储君鬓边的金簪,那蝶儿打了个旋,轻撞在云髻上。

李剑霆跨了出去。

韩丞乘车到宫门前,下车时见着赫连侯。赫连侯久候了,看到韩丞过来,赶忙迎上来,跟他并肩入宫,说:“这些日子你怎么也不管?都察院现在弹劾我,说我圈占民田,这不是假言寻衅吗!”

韩丞手里转着核桃,说:“你跟岑愈讲这种话,他肯信吗?他手里有潘蔺给的账,对八城田税有估量。”

“那得想个法子吧,”赫连侯紧跟着韩丞,低声说,“他们要圈禁太后,我如今连太后的面都见不到。”

韩丞心道太后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这账已经追到遄城,看孔湫他们不死不休的架势,不会像以往一样姑息了事。他为这事彻夜难眠,当下摸着蓄起的胡须,道:“我也着急,着急有用吗?”他瞟了眼前边带路的宦官,对赫连侯小声说,“储君病倒了,可没事,这能怎么办?”

“福满是个什么忠义东西?”赫连侯走得快,微微出了些汗,“他们这些阉人,就不认得忠义这两个字。疾追是什么毒?我不信他那套,必定是他在其中做了手脚,不敢得罪内阁。如今不就去了储君身边伺候?他们都贱得很。”

韩丞看着地方要到了,他在宦官退下时,把核桃揣回怀里,对近卫略颔首,对赫连侯说:“你散席后跟我去府上说,这儿人多眼杂,不是议事的地方。”

赫连侯心急火燎,不得已,只能应声,又跟在韩丞屁股后头进了殿。

剑霆

寒食宴设席讲究, 韩丞落座时看戚竹音在自己左边。他掂了掂袖, 说:“大帅准备几时回启东?清明雨遽然,马道不好走啊。”

戚竹音旁边的太监正在斟酒, 宫里的杯器料精式雅, 盛着琥珀色的酒水煞是好看。戚竹音转着酒杯, 边端详边道:“边郡催得急,早该走了, 可是阒都的雨迟迟不停, 我也发愁。”

可不是么。

韩丞心下冷笑,事情没完, 内阁怎敢让戚竹音走?孔湫这些人的身家性命都系在启东守备军身上, 就盼着能在戚竹音留守阒都的这段日子里把自己撤掉。

韩丞隔着些距离, 对戚竹音说:“沿着枫山校场出去,往南有直达河州的马道,这是新修的道,跟着开灵河跑的。大帅回头跟兵部谈谈, 从这里走更快。青鼠部的仗打完了, 还有别的部, 启东五郡守备军都等着大帅调令,我听着就着急。”

韩丞虽然为人褊狭,但见多识广。他能跟岑愈几个坐到一张饭桌上,肚子里也有货真价实的东西,地方外勤他去得多,对路都熟悉, 戚竹音在这上面瞒不过他。

“等个时机吧,”戚竹音把酒杯搁下,“都是说不准的事。”

两个人交谈间,看着小侯爷费适也到了。费适跟潘蔺是至交,这些天他因为潘蔺的死讯大病一场,没再玩了,能见到他一回不容易。

戚竹音说:“小侯爷去八大营了?”

“潘承之死了,他受了刺激,突然振奋起来,要谋个差事。”韩丞饮了些酒,“朝中哪还有空缺?也就八大营能容得下,我就把他调到春泉营去了。”

春泉营配备火铳,戚竹音想起樊州翼王的那些火铳,就想起阒都的蝎子。她长叹一声,终于肯正视韩丞,说:“指挥使。”

韩丞忙倾身做出倾听状。

戚竹音神色凝重,说:“饿了。”

韩丞当即哈哈笑,道:“大帅往年不在阒都,不知道开宴前得垫垫肚子。”他压低声音,“寒食宴都是冷食,还是中秋宴更有吃头,那会儿有好酒和螃蟹,坐在御园内赏月就花,美得很。”

两个人就此相谈甚欢,直到殿外的太监清亮地宣太后玉驾,他们才起身,退到小几后边,跪地伏身,跟着孔湫齐声请安。

太后戴着金累嵌宝珠十二龙凤斗冠,耳坠东珠排环,打扮雍容华贵,丝毫不见受损的疲态,端庄落座后只道了声“起来吧”,便不再言语。朝官们再度行礼,待礼停后,储君李剑霆才跨入殿内。

戚竹音酒量一般,在席间跟韩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几次敬酒都被韩丞婉拒了。韩丞没有带刀,心里谨慎,时刻留意着殿门口,那里有他布设的近卫。

孔湫率领百官朝太后和储君依次敬酒,席间气氛正酣,福满指挥着太监们上菜。翰林院的官员们妙语连珠,几个笑话讲得席间官员都前仰后合,就连太后都缓和了神色。

李剑霆适时起身,端杯敬太后。

太后慈爱地看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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