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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 第208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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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低声问:“策安好”

费盛早打听了消息,也低声回禀:“主子放心,二爷无恙”

沈泽川略微放心,暖堂里有周桂夫人送来的盆栽,正值青茂,沈泽川注视片刻,竟有了剪下一枝来藏在怀中的冲动。

先生们散时已是戌时,门帘起起落落,姚温玉却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拨着茶沫,他沉思时的面容病态明显。元琢回了阒都,既不见故人,也不归姚氏旧宅。

沈泽川看着案务,说:“你今早说,想去见薛修卓”

暖堂内外都很安静,静到只闻雪落声。姚温玉凝视着盏中起伏的茶沫,答道:“都是临终人,该见见。”

沈泽川转过目光,任凭他自持沉稳,也要因为这句话动容。

姚温玉没有喝茶,他望向透着灯笼昏光的窗户,雪飘落的影子一片一片。

“过年了,”姚温玉微微笑起来,“府君,新年顺遂啊。”

刑部的牢狱里关着薛修卓,他束起起的发髻规整,即使没有那层官袍,也仍然维持着往日的镇定。

姚温玉的四轮车到时,薛修卓搁下吃饭的筷子,隔着门,不觉得意外。他说:“元月天寒,沈泽川派人打扫街道了吗”

姚温玉转动四轮车,肩头没有覆雪,道:“禁军自有安排。”

薛修卓扶着双膝,平视着姚温玉。他们都曾活在对方的阴影里,前半生,薛修卓是那把无名的刃;后半世,姚温玉是那块跌碎的玉。

薛修卓说:“开春山上的雪化了,老师的冢位置不好,你看着给修一修吧。”

“你常居阒都,”姚温玉道,“没去看看吗”

薛修卓挺直的脊骨晾在背后的飞雪中,他如实说:“不敢去。”

牢房内寂静。

姚温玉垂下眼眸,似是微晒。他把攥在掌心里的白子放在桌上,在昏暗里,无声地推向薛修卓。

薛修卓注视着那枚棋子,在漫长的沉默里,似乎听见了菩提山的雨声。

“许多年前,”薛修卓声音平静,“老师不以世家嫡庶成见看我,提拔我入仕。我读到了齐惠连的策论,知道世间广阔,有种人叫作朝臣,他们疾走奔跑在大周各地,成为大周必不可少的看这世间最后一个臣。我那时心觉奇怪,因为齐惠连是臣,老师也是。等到咸德年,我们为搜集花思谦的罪证死了很多人,做官的,当吏的,这些人都是地方忠臣,基本死完了。”

这些事薛修卓想了太久,久到麻木,已经变成了铁石心肠,不会再在深夜失声痛哭。他那样敬重海良宜,但是现实太残酷了。

“这些人没冢,没坟,都死在轧斗里,被世家挥一挥衣袖,就抹得干干净净。”薛修卓眼眸中没有感情,“咸德年那场猎场进谏,是无数你没听过名字的人的希望,我们扳倒了花思谦,可是老师没有继续。”

太后因此存活,世家仍旧坚不可摧。李建恒登基,薛修卓也曾想要辅佐他,但李建恒根本担不起重任。

海良宜到底在坚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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