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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锦良缘 第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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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官位,买职衔儿,买封号,但是朝廷不愿意承担这卖官之名,换个文雅好听点的说法就是“捐输”,意思是向国家输捐者,国家则以“官”奖励之。

所以他还有“捐纳”这条出路,不过凭的不是自个儿的本事,谈及此事他就觉着伤自尊。

临成将满二十,更别提一个大老爷们儿被个丫头片子训地尴尬,恨不能马上就剥开条地缝儿钻进去。

湛湛听他哭得伤心,愧疚地不得了,蹲下身捡起蛐蛐儿罐子小心翼翼地递了出去,“大哥,您别哭了,我刚都是瞎说的,您别听我胡说八道,我懂什么啊是不是?”

临成两手揪着发根子,恨道:“我骑射布库哪儿样不是好手?当初侍卫处选拔上三旗的子弟入宫为侍,凭什么不让我参加?逼着我考文职,不知道我脑子笨,跟那什么之乎者也的破烂玩意儿犯冲吗?湛啊,你是不是也觉着我特别没出息?”

马佳志辉比较□□,临成在他阿玛面前一向说不得二话,听这口气,原来并不完全是在怪她,症结还在他自己未竟的心愿上。

湛湛同情他之余也能体会她二伯的一番苦心,就试着开解,“欸!别冤枉人,我可从不这么认为,不过二伯也是出于对您的考虑嘛,这些年朝廷重视科考,文职才吃香,您瞧郝晔,天天两头顶着星星过日子,熬得两眼儿乌青,那侍卫处的职差特别耗人。”

临成哀叹,“辈儿高一级压死人,我阿玛的话就是圣旨,连你也向着他说话,要说咱们家里人,我就服气姑爸爸她一个,你瞧人眼下过得多快活,谁规定的,养虫不能被当成是正经营生了?好虫价值千金,等我养出名堂,保管比那些官老爷还富裕,也用不着再伸手往家里要饭了。”

“湛啊,道理谁不懂,可真正能遵守的人能有几个,世间百态,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儿,这才是王道。命途苦短,我想遵照自个儿的意愿走走试试,老听旁人指挥多没劲呐,那跟瞎子走路有什么分别?我也不怕有人在背后说嘴,人活一世,何必总在意别人的目光。”

这天的风很轻,从帘底漏进门,细润拂面。临成的话语也很轻,却跟打火印似的烙在了她的心头。

湛湛挪脚靠了过去,扛了扛他的肩头,“等您休假了,咱们俩一起剥秸档儿,一起编蝈蝈儿笼子,用不着买街市上的。”

临成听出她的意思,他嘴上说的体面,凡事全凭自个儿,其实养虫这笔不菲的开销靠的还是家里,他就是个驴粪蛋儿,表面儿光。

不过好在获取了湛湛的理解,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在意湛湛的意见,说起来自己也纳罕,他觉着湛湛跟普通宅门里的姑娘不大一样,心眼儿没那么死板,遇事有自己的主见想法,岁数不大,却十分能跟他聊得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上更新了一章,红芳坐消歇的番外,原型是清朝的驸马爷吴应熊和建宁公主。

盛苡跟皇帝的女儿绛荻的故事,什锦良缘中也会有所体现,就酱,然后本篇男主已经在绛荻的番外篇中匆匆出现过了,哈哈哈

槐枝酒酿

临成也不是没有担当的人,既然放出话,就决心不再倚仗家里的财势,他接过罐子站起身,点头说好:“我正想请你帮忙,待会儿我跟三太太赔不是去,往后也不随便再浪费家里的开支了。”

说着冲她挤眼儿,“能支得动你这尊大佛帮忙,我感激不尽,这笔人情债我先欠着,算做是你为我生意凑的份子钱,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等对付过这阵儿,回头蹬进钱有了落头儿(盈利),大哥给你分红。”

湛湛当然不是盲目地支持他,主要还是觉着临成跟旗下其他的败家爷们儿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单说养虫玩儿虫,打近了说,东四牌楼一带,一大清早就有人在那里卖蛐蛐儿,蚂蚱,油壶鲁的,往远了说,北京四九城都有这样的蛐蛐儿摊,朝阳门,东华门,钟鼓楼,琉璃厂等处更多。

除此之外还有定期的庙会,逢九,十日有隆福寺,逢七,八日是护国寺,逢三土地庙,逢四花儿市,买卖双方都赶着庙会欢庆的气氛达成交易。

有钱就能淘到好虫,但是临成不一样,他从不花钱买虫,每年到了立秋前,他就把大草帽,破裤褂,洒鞋穿戴齐全,天天带着铜丝罩子,席篓,大山罐那套逮蛐蛐儿的家伙什一出门就是一整日。

带回家的虫爷爷,他悉心伺候的那股劲头,估计他阿玛也没享受过这等孝敬。

他爱虫爱尽了骨子里,动得都是真把式。

所以湛湛不觉着临成是他阿玛嘴里骂的“杀家达子(败家子)”,一个人能找到自己倾心的爱好,并为之付诸心血,挺好一追求。

她笑着说成,“到时候可别嫌我蹭您的油。”

临成说那不能够,“对谁小气都不能对你抠门儿不是。”

两人说笑了一阵,早把先前的不愉快落脖子后头去了。

湛湛关心他的前程,因问起来:“听老太太说,二伯给您捐得是州县班子?”

临成坐下身,讪讪地低头往罐子里瞧,不甚上心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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