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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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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没有把东西白白让给沈星染的意思。

自己抽空回了趟孤儿院,打印了一些材料交给了律师。

纪旻并没有干扰陆燃的决定。

只是抽空去见了一趟陆燃的心理治疗师,询问了一下陆燃的治疗状况。

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下来,陆燃的幻痛并没有消失。

心理医生也很苦恼。

她道:“患者的心理防线很高,对于治疗,大多数只是行为上配合,心理上并没有正式进入治疗系统。”

但是对于陆燃脑海里持续的幻痛,医生想了想,还是提出一个观点:

“他曾经提过,自己被推进冬天的水池,有可能这是那次的创伤后遗症。”

“什么?”

听到这,纪旻皱了皱眉,他仔细问,“他怎么说的,什么时候,被谁推的?”

照理说,心理咨询师应该对患者的资料保密。

但在签署协议时,陆燃对纪旻的知情权并没有异议。

因此,医生便也没有瞒着。

陆燃并不会主动提起这些。

医生问起来,还是因为她想起陆燃曾经讲过的那个故事。

走丢的孩子,找到家人后,发现家人只偏爱占据了自己名字和身份的养子。

自己被养子百般为难,有一次被推进冬天的水池。

目睹了一切的亲人,却依旧站在养子那边。

第一次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陆燃并没有说这是自己的故事。

但他的身世现在已经不是秘密,很容易便能猜出来。

所以医生便询问了少年,那次被推下水池的经历。

回答这个问题时,陆燃正坐在暖融融的阳光下。

少年扭头看着窗外的街景,沉默了很久,只说了两个字:

“很疼。”

池水冰冷刺骨。

一次次努力爬上来,又被一次次压下去。

人便会在水里慢慢丧失力气,产生一种仿佛永远都爬不上去的绝望。

最后连挣扎都忘了。

纪旻低头看着手中的诊疗记录。

脑海里却在思索,这件事发生的时间。

陆燃上了大学才被沈家认回。

但人到了寒假之后,便已经认识了他。

似乎……并没有留给这件事发生的时间。

大冬天泡在冷水里不是小事。

当时大黄已经寄养在了纪旻这里,陆燃每天都过来,真有异样,他一定会发现。

但纪旻又想到,陆燃的确经常盯着泳池出神。

纪家后院里有个泳池。

但陆燃从来不会靠近。

没等纪旻思索出头绪,他手中的诊疗记录又调出来一张纸。

纸上是潦草的简笔画。

纪旻看向医生,医生道:

“这是患者的心理自画像。”

纪旻低头看向这副简笔画。

画中是一个小人,被困在一个长方形的框内。

纪旻分辨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个长方形应该是一张床。

但让人感到压抑的是,床上的小人并不是休息的姿态。

小人的脖子以下,被画了很多密密麻麻的黑色横线。

这些横线像是一刀刀截断的伤口,又像是一道道无形的束缚。

从心理诊疗室里出来。

或许是因为那张自画像的原因,纪旻的心情很压抑。

这张画,或许普通人理解起来有困难。

但纪旻是坐过轮椅的人。

在看到那幅画的一瞬间,他便明白陆燃的意思。

画里的小人被困在了病床上。

或许是因为疾病,或许是……残疾。

车子上路,司机询问了一下纪旻的下一站行程。

纪旻和助理说了一声,让司机去了沈星遇定好的地点。

路上,纪旻难免想到自己手术前和陆燃的相处。

当时纪旻的脾气的确古怪。

尤其是涉及到旁人对他的伤腿的态度时。

可偏偏只有陆燃,个例外。

无论是这小子推着他在停车场风驰电掣,还是偶尔戳戳他的腿,看他的反应。

亦或者是,最开始遇到陆燃时,陆燃脱口说出的那句:

“要真的残废了一动不能动,还不如死了。”

对于这些,纪旻出奇地并没有反感。

人无法对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完全共情。

健康的能跑能跳的少年,永远都不会真正懂得困在轮椅上的人的痛苦。

即使产生了同情,那更多的也只是基于想像。

但陆燃给纪旻的感觉,却并不一样。

纪旻还记得,自己手术前。

少年笑嘻嘻地安慰他:“我可会照顾全身瘫痪的人了……”

车子在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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