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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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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忖度了一会子,道:“也罢,也只有她了。”

此时,花羡鱼已搬到莲花里凭来的院子待嫁。

日子越近,花羡鱼越不得好觉,夜夜辗转难眠。

今夜又无眠。

一阵雨声传来,细细密密,花羡鱼两眼光光纱窗上被风吹得乱摇的树影,倏忽雨声中飘来箫笛之音,呜咽而缠绵。

闻声,花羡鱼猛然坐起批衣下床,绕过好梦正酣的招娣,开门出至檐廊下。

循着笛声,花羡鱼一路到院墙边。

雨越发大了,可笛声却不见停。

花羡鱼默然许久,忽然吟诵道:“风前横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着冠。”

墙外的笛声顿了一顿。

“傅哥哥,回去吧。”花羡鱼看着墙上的某处。

笛声止住了,就在花羡鱼以为傅泽明已经走了时,墙外传来,“三妹妹,你等我。”

花羡鱼知道,傅泽明要走了,回广东赶考,只是那时候她是不能再去送他了。

所以就算明知傅泽明看不到,花羡鱼也要笑着,道:“傅哥哥一定能金榜题名。”

外头傅泽明答道:“那时,我定来接妹妹。”

花羡鱼不敢答应他的话。

不论一年之约最终会如何收场,花羡鱼知道青灯佛卷才是她的结果,唯有如此,方能保家人平安离开。

并非花羡鱼信不过韩束,而是韩悼滑这人,花羡鱼越是细想前世,越觉着这人可怕。

且待到明年春闱后,林蕊初之父会出人意料地东山再起,升任户部尚书入驻内阁。

那时候的韩悼滑不知道在算计什么,他将张开一张网,多少人将被投入其中。

而落入韩悼滑网里的人,结果只能是死。

就像前世的她,和花家所有的人。

花羡鱼总觉得韩悼滑这人,如若必要,他是连家人都可以摒弃的。

所以明年春闱之后,她绝不能和家人一块走,不然韩悼滑绝对会疑心她全家忽然离开南都的根源。

那样的韩悼滑,不论是韩束,还是终将会再金榜题名的傅泽明,都应付不了的。

许十年,二十年后,他们可以了,但明年,他们绝对还不行。

她不能连累他们。

☆、第十五回公鸡娶妇是非多,花羡鱼巧保嫁妆(三)

昨夜一场风疏雨骤,得来今日的晴空如洗。

花羡鱼五更天才有睡意,却又要被闹了起来。

丽娘令人将煮好的香汤抬至房中,请花羡鱼沐浴。

花羡鱼全身浸入水中,别的香气花羡鱼一概分辨不出来,只一味薄荷的清爽,让她振作了精神。

完了,珠儿给花羡鱼穿了点翠卷荷鸳鸯戏水的主腰,绛红撒花的绫裤。

珠儿这里还没完,招娣领着几个小丫头捧着海棠花式的托盘,端着花羡鱼的嫁衣进来了。

有销金竖领锁金纽的短衫;福山寿海双襕的罗裙;彩绣花开富贵的遮膝;大红销金龙凤呈祥通袖襕的袍儿;金绣团百花坠金环佩的霞帔;百鸟朝凤妆花缎排穗的盖头;最后是碧翠赤金五凤朝阳的彩冠。

花羡鱼落座镜台前,韩太夫人请来给她梳头的福人,不但是家中五福俱全的,还原是广东人。

福人一面给花羡鱼梳头,一面说的吉祥话,是花羡鱼她们再熟悉不过的了,“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

青丝一缕一缕地被挽成髻,无拘的女儿在福人手中褪去青涩,焕然娇美贤淑。

楚氏和康敏在一旁看着,面上虽在笑,却早已两眼含泪。

福人给花羡鱼最后戴上彩冠,这才算是妆毕。

花羡鱼起身向楚氏和康敏走去。

看着一身喜庆的花羡鱼,楚氏和康敏一时多少感慨在心头。

这时花轿临门,花羡鱼倏然跪倒在地,眼泪滚下,连连叩首答谢父母的养育之恩。

多少离别的话,花羡鱼却说不出口了,只留下低低的泣声。

康敏小心润去花羡鱼的眼泪,想似别人家嫁女那般劝说女儿,要孝敬公婆,以柔侍夫,和睦妯娌等话,最后到了嘴边却成了,“你虽是嫁了,但又不是远了家里的。若是在他们家受了什么委屈,只管来拦风居告诉我。你爸和我就是拼了一身剐也会给你找回公道。”

这话,让花羡鱼越发不想离去了,娘儿俩抱头哭了好一会子。

只是吉时不等人,花渊鱼劝了好一会,娘儿俩这才止住了。

花羡鱼背起妹妹出门上花轿去了。

花羡鱼俯趴在花渊鱼背上,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彩羽公鸡在门外等着她。

前世时,花羡鱼为长房儿媳因此先过的门儿,柳依依迟半日,这才没今生公鸡代郎的闹剧。

但这样也好,以后她花羡鱼才有看破红尘的藉口。

待新娘上了轿,公鸡被附在那高头骏马上,笙笛之音再起,敲敲打打的一路往将军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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