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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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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毫不曾退步,弹出来的曲子悦耳动听。然,琴音再动听,也总会听腻,尤其是在日复一日重复之下。

后来行馆上下终于不甘再忍受那阵阵琴音,上门求救于我,我却不去理会,任由他们唉声叹气。

战火在深秋之时蔓延,从百姓淳朴的涂州城开始。

诚如裴毅等人所说,涂州守卫薄弱,又非军机要城,轻而易举就被攻破,从发兵涂州到城破,期间不过短短的一个月。

一个月后,今冬邕州城的第一场尚未落下之时,被周氏牢牢控制了十几年的那些城池在一夜之间全部投诚,而此时的大军已经压到了汴京城外。

大军伐周的口号越来越响,越来越多的义军投入其中,直直朝汴京逼近。

一时之间,汴京城岌岌可危。

捷报一个接着一个传到邕州行馆,我却不喜不悲,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中度过。刀刀以为我病了,几乎将邕州城内的大夫都请了个遍,大夫们异口同声,都说我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最终她无奈,也只能由着我这样醒醒睡睡,昏沉度日。

“什么时辰了?”我从睡梦中清醒时,刀刀正侍立在屋内。

“回郡主,酉时一刻了,厨房那边差不多该备好晚膳了。”刀刀见我醒来很开心。

我看了她一眼,心道她方才约莫是准备叫醒我。我朝她点了点头,起身穿上外衣,想了想终是决定走出房门透透气。

秦缨的琴音若有似无的传来,这些时日来她一直坚持不断的弹琴,不论天有多冷,一天都没落下。我顿足听了听,推开了房门。

冬日遍地生寒,屋外极冷,我畏寒,寒气让我生生打了个冷颤。刀刀迅速上前,将一件厚厚的狐裘披在我身上,让我觉得暖和了许多。

“有他的消息了吗?”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依旧毫无音讯。”

我日日都会追问关于阿邵的消息,刀刀给出的答案由始至终都不曾变过,明明早就猜到了,听她亲口说出,却依旧觉得难受。这些时日我拼命让自己睡,只不过是希望能少想些,虽然梦里依然会想,偶尔会在梦中惊醒,但总比清醒时要想的少些。

没有消息也是好的,至少,可以让我一直心存侥幸,那一丝不肯认输的侥幸让我心存希望。

“郡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您这样会让很多人失望。”刀刀难得敛了笑,将话说的颇为严厉。

她平日从不劝我,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她都一味的遵从。今日倒是奇了,竟能从她口中听到这般严肃的话。我没有回话,仔细的听着秦缨的琴音。

秦缨正在弹《寒梅夜话》,那是极为哀怨缠绵的一首曲子,一首思念恋人的曲子,依稀记得是我皇伯父的一位后妃所作,我曾在宫中无意间听过几次,这会儿听起来,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刀刀见我这般,也不再劝,低声道:“奴婢去看看晚膳备好了没。”

冷风刮过我的面容,轻拂着我的裙摆,我看着刀刀的身影消失在远门前,久久不曾回神。

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阿邵。

我永远记得在凤岐山脚下的小村中,他淡淡和我说可以依靠他的模样,亦无法忘记他在危难之时全力护我周全的情形。

昭儿步履从容踏进院门,来到我的身侧,见我瑟缩在狐裘中却又在风中林立,笑道:“满儿姐姐,担心着凉!”

我回神,冲她笑了笑,却没有多言。

昭儿问道:“还在想他?”

她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阿邵,我没有否认。

见我如此,她忽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已经死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执着于此。

“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昭儿叹息了一声,“何苦这般执迷不悟呢?”

我未出言反驳。

自欺欺人也罢,执迷不悟也罢,我不愿相信他已经死了。

我闭上眼,耳畔依稀还回响着他低低的声音,那般悦耳动听……

刀刀冲回院子中,飞奔到我面前时,一直萦绕在行馆的琴音终于曳然而止,而后似乎听到了秦缨似笑似哭的声音,陡然划破了周遭的宁静。

我睁开眼,看向刀刀,刀刀激动万分以至于话都说不清,末了终于平稳了气息,将手中的一张纸递了上来,道:“郡主,是捷报!”

确实是捷报。

周氏苦守汴京,两军交火数次,汴京城的城门终于在五日之前被攻破了。

我拿着那张纸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心头百感交集,一句话都说不出,就连平日十分冷静的昭儿眼中都含了欣喜的泪花。

这一场胜利之中,包含了裴、顾、宋三家多年的部署,这些年他们在周氏控制的城池中精心谋划,为的就是攻克汴京城这一刻。

秦缨从外头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扑进我怀中,她紧紧抱着我,放声大哭,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竟将我勒得生疼。

我的手缓缓爬上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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