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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7)(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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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瞬间微微张开了口,被自己堵得哑口无言,是啊,有什么关系。

对于明辞越来说,他是不是天子和此时此刻的细心照料恐怕也没有半分联系。

筋脉早已疏通,腿早已能动弹,可纪筝就是一动不动地呆在木桶里,直至水都凉透了,直至远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直至明辞越不得不离开。

纪筝有些落寞地晃着脚,坐在床边,目送着那道身影往前门而去。

哎,等等!纪筝突然想起了什么,飞速跑过去,没来得及穿鞋,微潮的净袜直接踩在地板上,啪嗒啪嗒,啪嗒啪嗒,落下一串小脚印。

已经晚了,明辞越已经缓缓伸手拉开了门,纪筝眼疾手快连忙在两门缝间伸手接住顾丛云环臂抱着剑,背靠在两门缝之间,一边守夜一边睡得正酣香。

他在这里干什么。明辞越的声音瞬间冷了,音量半点不减,毫不顾忌吵醒这人。

他眉头紧皱,立刻就想伸手拍醒他,被纪筝赶忙拦住了。纪筝向他做了个噤声手势,缓缓将两扇门合拢回去,再次顶住顾丛云的重量。

纪筝刚稍稍舒了一口气,就觉得身畔的气场不怎么对劲,他慢慢转过头去,发现明辞越的脸色沉得不是一般的厉害。

那双眼睛向下,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白袜子。

纪筝的脚瞬时缩回长袍下,地上又凉,他两只大拇指扭捏地翘着,纠缠在一起。

朕这是还未解释完,纪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被倒吊着扛起,脚丫完全暴露在半空,飞速移动,背朝下,重重摔落在床榻之上。

摔下去的那一瞬,纪筝瞳孔放大,他在明辞越眼中也捕捉到了一丝懊悔诧异。下一刻他的后脑勺又着到一软物,是那人的手掌。

臣失礼。明辞越即刻跪下,满脸全是自责,双膝重重着地。

可纪筝分明还听着他喘着重重的粗气,肩背上下起伏,双眸中布满血丝。

就好似梦里的明辞越,失控,可怖。

他下意识地撑着胳膊往后躲了躲,小声,皇叔朕错了。

明辞越淡淡道:圣上不会错。

这潜台词不就是问他哪里错了么,纪筝赶忙道:以后朕再也不光脚踩地了。

明辞越:

他保持跪地的姿势,退的更远了些,沉声道,看来圣上只会担心怕惊扰旁人休息。音调听不出半丝起伏,明辞越起身行了礼,臣也该回去准备早朝事宜了,今日失礼之事,臣明日自去内务府领杖责二十下。

他说完,根本不抬头也不回头,径直往后门而去。

不行,等等。纪筝一着急,又光着脚丫下地追了过去,啪嗒啪嗒。

明辞越听到动静又立刻转头,沉默地立在原地,盯着他的白袜子。

纪筝:

他连忙调转身子,啪嗒啪嗒,快速跑回床上,歪着头乖巧静坐,晃着脚丫,假装没下去过的样子。

明辞越跟着他回来了,淡淡地问:圣上留臣还有何事?

还能有啥事,纪筝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留明辞越,留明辞越能干什么。

他只是潜意识地觉得不该就这么放明辞越回去。

对了,袖中还有一布带。

上面写着系上,直白坦然,像是请求,又像是命令般的语气。

系上。

纪筝的心跳得太快了,有些笨拙颤抖着,取出布带,绕在自己的眼前,在脑后打一个结。

指尖抖得太厉害了,接连几次都挽不成一个漂亮的结。

扑通,扑通,夜色将心跳声无限倍地放大,再扩散。

他在干什么,这是在干什么。

扑通,扑通。

圣上?明辞越咽了咽唾沫,略带疑惑地望着面前微昂的小脸,乌发自然垂下,漂亮可爱的喉结线条暴露在干冷的空气里,肉眼可见地在战栗。

这是?明辞越是真的疑惑,又不敢轻易冒犯上前。

纪筝的喉结上下滚了下。顿了一下,瞬间抬手扯下布带,有些气恼,不敢抬头看人,声音也颤,不是你说让朕系上?

臣是让您把信用带子系在白翎鸟腿上。明辞越再也板不住脸,掩不住唇角的笑意,自言自语道,怪不得一直没来回信

纪筝表情变了又变,顷刻之间小脸又皱成一团,不甘心地追问:那送来的那些花,那些酒呢?

花倒有此意。明辞越的声音平淡无澜,坦坦荡荡解释着,郑越府南墙根下的花已经开了,想邀您再临府内,吃酒共赏。

又猜错了,全猜错了。

纪筝的表情瞬间变得更难看了,发现明辞越还看着自己笑,猛地站起,怒斥道:笑什么笑唔

不过也可以。

明辞越一把拉过那人,夺过带子盖在他眼上,低头吻了下去。

汹涌,炙热,蛮狠地掠夺尽每一丝空气。

纪筝昂着头,看不见对方眼中满溢的热潮,在一片混沌混乱的黑暗中,艰难地迎合着那人,加深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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