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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矩番外:含梦寒梦(四)【 1⒏h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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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给你,只希望你能给我回信,哪怕一个字也是好的。”

安陵从来不是个矜持的性子,每次回信恨不得两张信纸占满,即便是写流水账般的废话,季春见也看得乐呵,这也正中他的下怀。

我没有指望过她也和安陵一样,知道她含蓄自持,我不知何时变得容易满足,希垂尺素,却是我内里真心实意的写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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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朝的路上,季春见提出的战略与我不谋而合,他是主先内后外,只是这次顺了安陵的意先去平定了外邦。

我有些纠结,想着长安城内未曾得逞的疫种,谢宁还会使其他手段,我虽然在走前把未央宫的眼线尽可能地拔出,难免会有漏网之鱼。

夜间从前的一幕幕突然闯入梦里,僵硬了的琰儿,满含失望的眼。

我在梦中惊醒,想起许久不曾接到她的家书了,算日子谢怀姝也将要临产,冷汗不停地冒出,我穿了衣服摇醒陈生一同往长安的方向赶去。

雪粒子迷蒙着视线,未央宫巡视的禁卫军老远就拦下,我一把扔出腰牌,被砸中的禁卫军看清图案后,摸爬滚打地开了宫门。

我喘着粗气在朱雀大道上扬鞭奔腾,惊得一片雪落。

福宁殿灯火通明,冬风呼啸着我听不清声音,失魂落魄地冲进西配殿。

叁个月以来我心心念念的人穿着寝衣温温柔柔地唱着农家小调。

她被我的突然闯入吓了一条,我看着她的脸,在烛光的映照下,柔和了眼角的小细纹。

她的年岁在这个宫里早已不算年轻了,十六七岁的女郎一个接一个地进来,可在我心里,她永远是我貌美如初的小妻子,在记忆里茶田边巧笑嫣然。

琰儿尚在,这让我心里悬了一路的大石头轰然落地。

我不管不顾地拉她回了寝殿,用最原始的爱欲告诉她我的思念。

她又开始了阻挠与推拒,她告诉我,谢怀姝已经生产了。

看着她逐渐降温的眼神,从前心凉的感觉又回来了。

梁平和福安急匆匆地赶来,我来不及质问为何不把我的嘱咐放在心上,人就来了。

看着谢怀姝顶了与她六七分相像的脸做着极尽谄媚的表情,太医院的告诉我,谢怀姝偷偷在药里给自己加剂量,芈瑶也有份参与。

我已是厌烦至极,谢怀姝自己不想活我绝不阻挠,可她就因为幻想破灭后想拿师兄的孩子赌一把,胆敢给福宁殿使绊子。

如今擒拿安王有如瓮中捉鳖,谢怀姝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我给这个孩子取名念卿,我这一生,都在为我师兄而感到悲痛,所幸有一个他的存续,让我能有些安慰。

再次赶回河西,我要与谢宁做最后的了结,竟不知他已痛恨我到如此地步。

大司马收留谢宁是为报恩,她父亲出征南蛮,哀帝荒淫,前线粮草也被丞相党把控,是谢宁的父亲,当时的大司空出资救将士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若及时悔改,我断然不会取他性命,前朝旧事不是一朝一夕间说翻案就翻案的,谢氏的确忠心,可自古忠义难两全,我唯一能做的便只是对谢宁的存在睁只眼闭只眼。

就在我军彻底攻占了安王府邸,我坐在大堂上首,安王披头散发地跪在堂中。

我问他谢宁的下落,他却讥讽地辱骂我、辱骂我的父亲。

无非还是那些“叛臣”“谋反”的论调,坐在这位置上许多年,这种声音不绝于耳。

我也不恼,他骂累了,喘着气怒视我。

突然左庶长来报,长安城出事了,我迅速起身施令回朝。

防范许久,却还是被谢宁钻了空子。

待我回到未央宫,还没到端门,远处乌泱泱跪了一片宫奴。

只有梁平壮着胆告诉我,她不见了。

突然有些晕眩,一时间都忘了该不该发怒。

原来一个人气极了并不想说话,我沉默着先回了宣室殿,关押谢怀姝的屋子早就人去楼空。

安陵后脚跟来——还在攻打安王时,她就写信来,说她已经怀孕了,狡诈如季春见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我自然也为他们高兴,左右季春见和安陵让我不再遗憾了。

可命运就是喜欢同人开玩笑,我不待片刻休息,上马一路向南。

谢宁传了口信来,杜绝了我带羽林卫前去的想法。

在江南地区空杀的人一早接到指令守在武林郡远郊等待我的指令。

为什么每当我感觉要捉住幸福的时候,睁开眼去瞧,幸福却离我越来越远?

这一路我跑累了两匹千里马,甫一入武林郡,仿佛进了谢宁的包围圈,但他逃得急,怕是虚张声势。

留了一部分全郡查杀谋逆份子,我只带了少许前往钱唐。

站在府邸外,突然心生怯意。

一幕幕仿佛与记忆里重合,里面的缠斗声不绝于耳,嘈杂间,几个人擒着谢怀姝出来,念卿靠在另一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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