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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帝后(五)(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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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训斥赶人,只听那小旦儿嗲声说道:皇上放心,囝囝弗碍。慢条斯理,说的自是苏州白话。

声音虽小,听在皇后耳朵里却如炸雷一般,因为“囝囝”是苏州话称呼小孩儿,上两次南巡驻跸苏州都有不短的时间,这她是知道的。所以后面说什么再没听见。半晌,想起这小戏从苏州上来,已来了一阵,二人竟已作下这等丑事,连孩子都有了……忽然又听那小戏软糯的声音撒娇地说道:辰光还早,好勿好嘛?皇帝笑道:好,飞瑶。说着俯头下去亲吻这小戏。这小戏笑着避让道:勿要,婢子才上好妆咯……

那拉氏如一盆冷水浇头,直堕冰窟,想他是何等身份,和一个卑贱的戏子,才认识几天,竟让她怀孕,还要留着孽种……飞瑶?这么一个贱名,叫得可真亲热啊!……若不是自己今日恰好进来撞见,所有人都不知道,连容妃都被支走了……突然间恍然大悟,他要立魏湄那个无知蠢货为皇贵妃是为了摆脱自己,就是为了可以自在地干这些事,他和容妃经常关起门来,掩耳盗铃,自己都没说什么,但这样的事自己当然不能容忍……

自己没听袁春望的话,没听弘昼的话,结果等待自己的却是这个下场!自己还以为他念念不忘魏璎珞,后宫早成定局,原来全错了,他永远会有别的女人!而天下女人何其多!这么些年,由容妃进宫开始,他真地已堕入淫|乐,他早已不是以前的弘历了,而自己被完全蒙在鼓里。自己贵为大清国的皇后,竟已沦落到和一个卑贱的市井女伶共事皇帝……年轻的女人,无论贵贱,更没完没了!霎时间万念俱灰,那两人的笑声像针扎一般戳入耳朵来……只觉得佛堂里那三盏烛火是莫大的讽刺,那火在眼前越烧越旺,点着了布幔帘子,火舌卷上了两边对联“悟禅关面壁功深成佛祖心台妙印”,佛堂立刻成了一片火海……

皇后蓦地惊跳了一下,回过神来,佛堂在眼前消失了,她手里还拿着那串碧玺佛珠。她慢慢地转身,走出门去,走出院子去,慢慢地走着,路上有宫女太监向她请安,她都恍若不闻。回到自己院里的房门外面,惠儿见她面色苍白,眼睛一动不动,吓了一跳,忙上来扶她,问道:主子,出了什么事?您怎么了?

那拉氏眼睛一转,呆呆地看着她,心想:怎么,她是谁?珍儿呢?额娘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起来: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没出息的女儿呢!不觉说道:弘历,你好……喉头一甜,眼前一黑,便倒在惠儿身上。皇后今天穿的是明黄实地纱绣绿竹枝常服,绿竹纹与明黄色地形成色调反差,对比鲜明,殷红的鲜血喷洒在上面,更加叫人目眩。惠儿身上都是血,惊恐地大声叫道:娘娘!娘娘!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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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时剧】与正统的昆曲同属一系,都是长短句的曲牌体,演唱时剧的也都是昆班。之所以叫法不同,有两个原因:一是作者身份不同,昆曲作者都是有名的大家,而时剧却是民间无名作者所写;二是曲调有异,时剧在曲调上更为自由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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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芳说,“曹心泉、溥西园两位老先生说过,‘最早北京戏班里没有《醉酒》这出戏。光绪十二年七月间,有一位演花旦的汉戏艺人吴红喜,艺名月月红,到北京搭班演唱,第一天打泡戏,就是《醉酒》。月月红□□了头,大家这才跟着也演《醉酒》了。’”梅兰芳这里所说的曹心泉是清末民初著名戏曲音乐家,尤擅昆曲,晚年在富连成和中华戏校教授昆曲,在梨园行声望极高;溥西园则是京戏名票爱新觉罗溥侗,皇族出身,与袁克文、张伯驹、张学良并称民国四公子,一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玩儿,并且玩出了大学问、大名堂——这两位在民初梨园行是传说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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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醉酒》本来是汉剧,是从时剧《醉杨妃》辗转改编而来的。月月红□□以后,路三宝、余玉琴等京戏名伶都唱过《醉酒》,而路三宝是梅兰芳的师傅之一,《醉酒》就是他教给梅的,据说梅兰芳为此还专门送给路三宝300大洋学费。路三宝和余玉琴都是花旦出身,由此看出《醉酒》最初走的是调笑路子,杨贵妃与高力士等太监调笑的场段格调不高,主要是以杨玉环醉酒思春来吸引观众,后来经过梅兰芳革新,这出戏变得干净纯粹,叫做《贵妃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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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里高贵妃唱的是京剧《贵妃醉酒》,唱了两次,一次是和皇帝和好那次,还有一次是舒妃来献计的时候,用的都是《贵妃醉酒》里的唱词。后来她死时说的那句“臣妾杨玉环,叩谢圣恩,从今再不得相见了”,是《长生殿》里的唱词,如文中所述。而那个时候,是没有京剧的,全是昆曲。京剧面世是乾隆五十五年之后的事。小说中提及的“寡人除了妃子,还有甚意中人?”这也是《长生殿》里的唱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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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石失】元代的织金锦分两大类,一类是纳石失,另一类是金段子,其中,纳石失数量较少,但品格更高,名气更大。纳石失是波斯语或阿拉伯语“织金锦”的音译。元代的帝后宗亲是纳石失的主要占有者,天子经常用它颁赐百官和外番。纳石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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