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1 / 3)
温穆清拿出守夜人的提灯,照亮了周围一块地方,可却照不亮步九的心。
他不信邪地摸了摸自己已经被雨打湿了的其他地方,手上又多了一大撮黑色。
步九嘴唇蠕动了一下,半晌说不出话来。
先找个地方避雨。温穆清断言道,其他的房子都房门紧锁。这是在逼我我们进入那唯一开着门的地方,直面那个诡异。
步九失去了他心爱的头发后,整个人精神都恍惚了,温穆清总觉得他再淋下去得出事,便将守夜人的斗篷撕了一大截递给他,让他遮到脑袋上。
鱼子酱和邪绅走在最前方,其他三人并排走在后方,缓缓走进巷子深处。
光线黯淡了很多,连旁边的队友都变得模糊,雨也变得急促,一颗颗豆大的雨点打在人的身上,让皮肤都有些发红发痒。
已经能看见那扇敞开着的红木门了,红漆如血,在雨帘下像是在流动。
温穆清叫停几人,指了指离门不远处的一根电线杆:那里有东西。
他率先提着小灯走过去,只见贴着墙的位置坐着一个人,低垂着头,胸前插着一把刀,看样子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邪魔哎了一声,夸赞道:夜哥视力真好,这乌漆嘛黑的,我就光注意门了。
温穆清想着,确实,如果没点夜视能力或者没有随身带着手电筒,那么在有奇怪的雨的情况下,人们确实很可能就直接走进最醒目的门,错失了其他的线索。
又或者是开始过于惊慌,看着报纸被风吹走又或是没去看,很可能又会遗漏。
这对没有准备的普通人来说,解谜的疏漏绝对是致命的。
可是为什么有所准备的能力者们也全部都翻车了?
国字脸,一字眉,额角有块疤,这不是我们在报纸上看到的那个,被判了死刑的抢劫犯么?鱼子酱整个人都快贴到尸体上了,他扒拉了两下尸体,从内衫中抽出两张纸。
邪魔过去掀起斗篷,挡住落下来的雨。
第一张:[吕郎,家中逼得实在是紧,我无力反抗父亲的斥责,也忍受不了母亲的眼泪,求你快点来,把我带走吧!娴]
第二张:[我就知你还是稀罕我的!今夜午时前后,母亲会去替我清点嫁妆,我已挖松了后门的砖,你切记不要惊动旁人,从巷子里过!娴]
字迹娟秀,字尾扬得很高,一看就是女子在急切的状况下写好的,托情郎带她远走高飞的情书。
那个吕郎,很有可能就是在报纸上所写的,在深夜被抢劫犯杀死的被害者。
温穆清凑过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人确实是凶手,而非受害者,可纸张确实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我放小鼠过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人。邪绅抿着唇,他苍白的指尖却被涂成了黑色,里面隐隐有黑丝的浮动,他伸出手,扣住了尸体的脖颈。
我哥可以放蛊虫去探查尸体的行动路线,不过仅限十分钟内。邪魔在旁边解释。
一只蛊虫从他指尖钻出,还没来得及咬破尸体的皮肤,就双腿一蹬,瘫在他的手上。
邪绅的动作一顿,将视线转移到温穆清手中的提灯身上,他轻轻道:我的异能偏邪,可能与净化有冲突,你们让开些吧,我再放它出来探探。
温穆清还没动作,旁边的步九似乎缓过来了,他凑到温穆清旁边,拽着他的手把他往外带,一边还悄声问道:那位来了没?
温穆清投以疑惑的目光。
就是,就是那个啊!步九一手用黑布捂着头,一手比划着动作,小声嘀咕,笛子,笛子!
你是说闻折柳吗?温穆清莫名其妙地道,他为什么会来?
虽然他确实有打算让闻折柳最后在能力者无法解决的时候出场,但叶绶并没有主动求助闻折柳的打算。
不过步九可是被闻折柳架脖子威胁过的人啊这竟然还惦记着,难道是想报复回来?
步九有些失望,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旁边几人发出的动静打断。
只见邪绅被突然诈尸的尸体掐住了脖子,兜帽落下,露出了一张瘦削得仿若没肉的脸庞,他淡红色的眼睛有些涣散,有些脱力地掰着脖子处的惨白的手,显然尸体的力道极大,让他已经没什么力气挣扎。
温穆清一步跨过去,手中寒芒一闪,匕首瞬间把尸体的两只手从肩膀处截断,只见黑色的蠕虫从分开的断肢处爬出来,转瞬就在雨下发出滋滋的声音,化成了黑水。
鱼子酱手背上长满了金色的鳞片,他徒手掰开了掐着邪绅脖子的两个手臂,将他从窒息解放出来。
这劲儿真大!鱼子酱甩了甩手,我平时徒手掰石头都轻轻松松,这个手力道的仿佛跟铁块似的。
邪绅捂着脖子疯狂咳嗽,邪魔揽住他,嘴里念念有词接着原地蹦跶。
不过似乎还是有不少雨落在了他的身上,白发随风飘下几根,连带着本来就脆弱的皮肤开始发红。
温穆清不太敢把提灯拿过去照他,万一给克死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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