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3 / 3)
安德烈斯医生的声音,如春水般流入她的耳中。就在那一刻,她越发坚定了想法--决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只是个下人。
于是她故意含糊了姓名,只说自己姓赵,住在城西的赵家--
在一个又一个的谎言中,她仿佛真的变成了粮爷赵家的小姐,越来越频繁地偷偷溜出府,装扮着自己,借着治疗的名义与安德烈斯医生见面。
她心安理得地,在暧昧中拉近着两人的关系。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那场治疗烧伤的手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安德烈斯的求爱
直到谎言被戳破的那一天。
赵燕子哭喊着,哀求着,可无论她做出什么,都无法阻止安德烈斯残忍地离开。
而就在她伤心欲绝时,上天却又赐给了她一份礼物。那是一个孩子,她与安德烈斯的孩子,赵燕子欣喜若狂,她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挽回安德烈斯的机会,于是不顾一切地又向维莱特诊所赶去。
可她没想到的是,这注定了是一趟绝命之行。
她被安德烈斯掐住了脖子,狠狠地压在桌子上,然后生生地划开了皮肉。
就在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的生命就要结束的那一刻,她竟然看到赵庆雅正躲在窗外。
前所未有的恨意涌上心头,凭什么赵庆雅生来就是小姐,而她只能是奴仆?
是赵庆雅为了夺走安德烈斯,所以才告发了一切!
看啊,她明明这样痛苦了,赵庆雅却不来救她,好恨啊--好恨啊--
狭小的房间中,回忆的怨恨让她的手,又化为了锋利的小刀,顷刻间将那盖在头上的皮肉,绞了个粉碎。
好恨啊--好恨啊--
她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嘶哑的嗓子中不断发出干嚎,狂乱地扑向冰冷的墙面。
而就在她的上方,透过一扇巴掌大的小窗,什么人正在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疯狂。
良久之后,那人才意犹未尽地关上了窗口,转身穿过华丽的走廊来到书房中,拿起听筒拨出了一个电话。
汪先生,您送我的这只小东西,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血中刃(二四) 飞出牢笼的金丝雀,究
难得的,汪峦在回到小洋楼前,就醒来了。
车子刚刚驶入被黑色花式铁栏围起的庭院中,路边如维莱特诊所一样,也种了两排梧桐树,稍远一些能看到修剪得齐整的草地,还有几个花匠挖出了不少空空的树坑。
那里打算种些什么?汪峦靠在祁沉笙身上,看着车窗外的庭院,自从被祁沉笙关进小洋楼后,他还是头一次有心思,看看外面的景色。
祁沉笙索性打开了车窗户,昨夜骤雨已霁,迎面拂来的暖风却犹带着湿润的水汽。他目光也望远处,语调闲适地说道:这就是九哥要操心的事了。
汪峦从他怀里微微抬起头来,却仍被祁沉笙松松地揽着,听他继续说道:我去年买下这里后,就只是由着底下人随便捯饬,到现在也没整出个章法来。
还好,九哥你这个主人家来得不算太晚,我出钱买了宅子,九哥总该要出心思修好它吧。
汪峦被那暖风吹得,又有些迷离了,他倚在祁沉笙肩上,呼吸间仅是心安的气息。他随意地伸出细瘦手指,隔空比划着:寻常的花树没意思,若要种就种点能结果子的吧。
什么樱桃石榴,再不济杏子梨子李子也是好的。
都听九哥的就是,祁沉笙似是笑了声,握住汪峦的手,在唇边轻吻了下:明天就让他们遣人去采买果树。
汪峦本是睡后初醒,寐意未散随口含糊着说的,听祁沉笙的话,倒像是有了几分认真的意思,便忽的又要抽出手来,转身低咳着反悔道:可不要去买什么果树,乱七八糟种庭院里,让人瞧了会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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