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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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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目睹了一切的莱娜,也与死去没什么两样了,她双目呆滞地靠在房间的角落里,不知道等待着自己的是什么。

许久之后,那苍鹰又盘旋着回到了房间中,早已破碎不堪的血皮竟还挂在它的利爪上,只不过再没有作乱的可能,只是仍旧在徒劳的蠕动。

苍鹰嫌恶地将它丢在了鲜血浸泡着的地板上,转而想要飞到汪峦的肩上,却在祁沉笙威胁的目光下,老老实实地落到了他的手杖上。

不过,它再次落空了,手杖又被抽走了。

苍鹰仿若控诉般啁鸣两声,但很可惜没能引来两人的注意,因为地上的血皮已经开始渐渐地消散了。

房间中的留声机,无人触碰却开始转动,放出的仍旧是那首诡异的德文曲子,汪峦并不知道这些死去的人中,究竟是哪一位有那样的机缘,选中了这首生僻的歌。

但在这一刻,星芒隐逸后,窗外的新月终于升起,月光之下的审判仿佛也披上了凄凉的意味。

他们被安德烈斯的金钱与伪善所哄骗,在痛苦中辗转死去,最后汇聚成了这样貌狰狞的执妖。他们选择了那个同样,将要死在安德烈斯手上的女孩,开始了这场复仇之旅。

可惜,注定不会有结果。

因为从那时起,他们就已经扭曲了,为了报仇他们甘愿受到驱使,去伤害更多无辜的人。而受到威胁后,便会残忍的抛弃宿主,再去挑选下一个。

但祁沉笙却并不满意于这样的结局,他与怀里的汪峦对视一眼,再次召唤了不满的苍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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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施纳德的宅邸中,坠着水晶的华灯纷纷亮起。

先生,你要的酒。淡黄色的香槟被倒入了透明的高脚杯中,施纳德兴趣缺缺地挥挥手,仆人便放下酒瓶,安静地退了出去。

施纳德优雅地举起酒杯,心中却不知怎的,忽而生出了阵阵不安,他有趣的小东西自下午出去后,头一次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

赵燕子,那个女人的名字,施纳德还记得头一次见面,是在安德烈斯那里。她可笑的冒充了赵家小姐的身份,骗过了安德烈斯,却没能骗过他。

但施纳德却并没有当场戳破,反而将赵家小姐与安德烈斯医生正在恋爱的消息,不经意地宣扬了出去,他很想知道这样一桩传闻,会引出怎样有趣的事情。

果然,后来发生的事,当真是可笑极了,但很快就以安德烈斯与那个冒牌货的分手,而结束了。

一切又变得乏味起来,直到那晚,他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打来了一个电话。

尊敬的施纳德先生,我为您准备了一件十分有意思的小礼物,现就寄存在维莱特诊所后的树林里,不知你可有兴趣去看看?

施纳德理所当然地,接收了这份礼物,他按着老朋友的要求,将被剥去了大片皮肤的赵燕子,关在了狭小的房间中,却并不限制她的出行。

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带回有趣的消息

可现在,他的小东西又去了哪呢?为什么这样晚了,还没有回来?

施纳德渐渐有些等不及了,他走到电话机边,拿起听筒拨出了那个号码。

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打通。

窗外的月光,是那样的清透明亮,施纳德奇怪地放下了听筒,然后突然听到什么东西,撞破了他身后的玻璃窗。

施纳德下意识地转过头去,但他看到的,却只有一片刺目的血红--

血皮执妖终于彻底消散了,在月光下,在施纳德的尸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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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汪峦接到了赵庆雅打来的电话。

那时的他,正无聊的伏在卧室的飘窗边,看着庭院中花匠们忙碌地种起了云杉。阳光下层层而上的枝叶,总是让他想到那些如新生般美好东西。

汪先生,莱娜她去教堂了。

汪峦其实并不多奇怪,在洋人的意念中,那确实是个可以忏悔的地方。

她发了永愿,要留在那里做修女,不会再离开,也不会再回德国了。

事情结束后,祁沉笙并没有像对待施纳德那样,要了莱娜的命,毕竟也不是她造成了赵燕子的死亡。

但是对于这个女孩而言,兄长的惨死,以及那个午后所经历的一切,足以让她用余生去铭记,去忏悔。

汪峦并不知道,赵庆雅是在什么地方打出的这通电话,但他分明从电话的那端,听到了哀咏的《垂怜曲》。

sasban diqan,atukaikavang

u,atkaikavang

sasban diqan,atukaikavang[1]

这时,车窗外云杉间的小道上,忽而传来几声汽车的鸣笛。

汪峦没有再听下去,温和地打断了赵庆雅的话:她有了自己的选择,这样很好。

也希望赵小姐可以早日从这件事中走出来,与他们不同,你并没有任何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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