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3)
何尝不是大人太过宽仁所致?”
萧淮北眸色微凝,思量片刻后喟叹一声:“师爷说的也不无道理,那此案依师爷之意,该当如何?”
“法无外乎人情,刘农户和孙兽医二人虽知法犯法,不过上有父母,下有妻女等着他们照顾,而且有了此次教训,想必不敢再犯。不妨请大人对二人小惩大诫,留囚三月,以观后续!三月之后,若二人诚心悔过,则可放他们归还家中。您以为呢?”
萧淮北还未回话,孙兽医家的则开始了新一轮的哭嚎求饶。
宋朵朵冷眼一扫,眸光如刃,一字一句道:“县衙公堂,只信证据,不信眼泪!你们二人若觉得事有冤屈,大可以提交证据、递上状纸,大人定会秉公执法,还你们一个公道!可如若你们执意撒泼闹事,县衙也有权以你们藐视朝堂罪施以严惩。
还要多提醒你们一句,你们的一言一行,时刻关乎着你们夫君拘役时的表现!你们若觉得三月之期太短,便继续闹下去!你们多闹一次,他们的拘役时间就多上十天!继续闹,就继续关,直到关到他们死!听明白了吗?”
宋朵朵虽年级不大,衣着也不起眼,但目光凌冽冷厉,气势威压慑人且字字铿锵,又被萧淮北如此礼遇,孙兽医家的哪里还敢撒泼?登时收了声,嚎啕大哭也变成了小声的呜咽抽泣。
萧淮北眉梢微微一挑,看着宋朵朵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出来。
看来他的决定没错,刁民还得小刁民治。
看吧,一句话就把两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正暗暗赞赏时,宋朵朵突然回头看了自己一眼,萧淮北马上敛起神色,背着手轻咳一声,仰头像模像样来了一句官腔:“宋师爷刚刚的话想必大伙也都听到了吧?往后谁家再有冤情,就带着证据和状纸来县衙击鼓鸣冤!如果无凭无据就敢来县衙撒泼的,废话不多说,直接三十大板伺候!”
现场一阵唏嘘,有的唏嘘宋朵朵的师爷身份;有的则对萧淮北的话提出赞同,毕竟北崖县近来乱七八糟的官司太多,早有人看不下去了。
萧淮北不予理睬,直接下令:“那就散了吧!”
闹剧散场,宋朵朵也以准备学习律法为由,独自回了房。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萧淮北面上神色难辨,更不知何时起,他的掌心突然多了两枚核桃,秀窄修长的手指翻动,窸窸窣窣的声响就打破了宁静。
莫成一旁揣度着主子心思,心中的话不知要不要说,就听萧淮北对他下了命令。
“去把成衣铺子的老板叫来,多给她裁几身衣裳,穿的那么寒酸,搞的好似本王苛待了她似得。”
“……哦。”
腊月十八,热闹了一整天的朱府,终于在宾客尽散后,喧嚣落尽。
古韵十足的院子灯火通明,宋朵朵却无暇观赏宅内景致,默默跟在萧淮北的背后,同朱府的管家向着后院走去。
“儿——!”
一路辗转,终于在曲径通幽的小路尽头,传出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你醒醒啊儿!你怎么舍得扔下娘一人啊儿!”
老妇人凄厉的哀嚎声,穿彻了整个朱府,仿佛将庭院随处可见垂荡的鲜红幔布,增添出一丝诡异凄然的韵味。
赵齐态手握着腰间悬的兵器,神情凝重的与宋朵朵并齐步前行,听到了老妇人这般凄厉的哭喊声,本就严肃的脸上,更添了一丝沉重。
眼看着年节就要到了,向来安生的北崖县竟发生了人命官司,死者还是一对新婚夫妻。
看来这个年,怕是不好过了。
与赵齐态不同,宋朵朵看着灯火通明的朱府,不由心生感慨。
说起来,她与朱府倒是有些渊源。
如果原主‘宋朵朵’没有跳河,那么今日这场婚礼的女主角,就该是她了。
提及朱家,北崖县百姓恐怕无人不知。
朱家的本家是京城的富商,至于做什么生意百姓不得而知,只知道北崖县的朱家是本家旁系分支的穷亲戚。而且本家家大业大,单从指头缝里漏出来的,就足够朱家在北崖县挥霍一生了。
几年前,朱府老爷因病去世,朱老夫人手段狠辣,干脆将其生前所纳的妾、以及妾室所生的孩子,一同赶出了府。
此后,偌大的朱府,便只剩下了她跟自己的亲生儿子两位主子。
如果说朱家老爷一辈子无所建树,那么他的嫡子朱家大郎朱连山完全是个混账羔子。
不但继承了父亲的游手好闲、花心好色;还继承了母亲的自私冷血。
而且此人人如其姓,肥胖如猪,还未成亲,府内就已经妾室成群。
半年前不知怎地突然全身瘫痪,朱家老太太把名医请来了一位又一位,朱连山还是没有痊愈迹象,于是听信江湖骗子的话,准备给朱家大郎冲喜。
原以为宋朵朵拒绝了这门亲事后,朱家会作罢冲喜这种荒诞的行径,而今看来,他们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又找来了另一位可怜的姑娘。
更可怜的是,这姑娘成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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