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节(2 / 4)
到了,三个烫金大字“临仙楼”,挂上去之后,整个酒楼看着就不一样了。
本来挂匾额那天,陈二顺是没打算请客的,但是经不住别人的怂恿,最后连县老爷都来了。陈二顺跟田氏的事,说到底还得多亏县老爷那一晚的陪酒。他也算半个红娘呢,只可惜他自己并不知道。
闹过这一阵子之后,也没平静多久,二妞跟林氏相距生娃了,这两人生的都是女娃,对于林氏来说,男娃女娃并不是太过重要,可对二妞就不同了,特别是王大庆他娘还是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婆婆,二妞以后的日子不用想也知道得有多难过。
麦芽现在在县城里待产,也不方便回去,自然也不晓得二妞那边是个怎样的情况。
怀孕的最后一个多月,不可谓不辛苦,特别是入了冬之后,气温骤降,麦芽原本的衣服根本穿不了,不得不穿上李元青的棉袄,可是李元青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好像小孩穿大人的衣服一样,所以到后来,她基本都不出门,这形像太难看了,腿脚都要肿了,每天晚上洗脚,都得李元青帮着才能完成。到了最后半个月,她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翻来覆去的折腾,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就是浑身难受。
具体会哪天生,谁也说不准,算出来的日子只是个大概,迟几天,或是提前几天,这都有可能。
田氏比她还紧张,夜里都要起来好几遍,去敲门问问,说生就得生,快着呢!
但是,在预产期过了两天之后还没有动静,这下子所有人都慌了。秦语堂当仁不让的要请来,把脉问诊。可就在他跨进门的那一刻,麦芽在堂屋里忽然叫了一声,几乎是瞬间,她便知道自己要生了,那是一种本能,即使没有经验,也能感应到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就快要出来了。
生产的过程,痛苦而漫长……
一家人都跟着纠心纠肺,中午羊水破的,到了下午,麦芽疼的在屋里叫的撕心裂肺,时紧时松,每隔几分钟就要叫一次。
田氏把当初给黄氏接生的两个接生婆都请来了,这两个婆子,算得上庄县城里数一数二的接生高手。在她们手底下接生下来的小娃,没有一万,也有一千,可谓是经验丰富。
秦语堂同田李两家人都坐在堂屋,田氏还给他们泡了一壶茶,可谁也没心情喝茶。
李元青蹲在堂屋门口,面色凝重,眉毛都快皱到一起了,紧握的双拳,显示出他的紧张,焦虑,以及不安,他蹲在那里,一蹲就是两个时辰,等再站起来时,脚都麻了。
李氏时不时的双手合十,对着空气拜拜,她也是菩萨的信徒,她相信菩萨会护佑着他们一家人。
郑玉站在冬生后面,两手紧抓着冬生的后衣领,听着麦芽一阵接一阵的叫声,她也跟着心脏发颤,想到再过不久,在里面躺着叫唤的有可能就是她,她咋可能镇定呢?
这一堆人里,只有秦语堂镇定些,田氏倒来的茶,也只有他在慢慢的品着。他是大夫,生死都见惯了,更何况是生孩子呢!
接生孩子,不是他的专长,只有在遇到紧急情况下,才需要他出手,开些补气止血的药,那是后招,一般来说,只要生产情况正常,是不需要他做什么的。
可今天他的表情却有些不同,虽是坐着喝茶,但眉眼间却有着一丝担忧,不过,他隐藏的极好,若不仔细去瞧,很难发现,有些事,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麦芽此时可管不了外面的怎么想,她只知道,自己现在恨不能有个地缝让她钻进去,又或者,她能不能把肚子收回来,她不要生了!
来的两个接生婆,一胖一瘦,颇有点胖瘦仙童的意思。瘦的那个就趴在麦芽脚那边,看着撑开的被子下,一会叫她使劲,一会叫她吸气。
而那个胖婆子,却很悠闲的坐在边上磕瓜子,没错,真的是磕瓜子。起初麦芽在间歇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再定睛一看,她是从口袋里掏的瓜子出来,分明就是自带的嘛!她心想,这胖老婆子,可真有闲情逸致,难不成还把她生孩子,当做看戏?
看着麦芽叫的声音那样大,那胖婆子不紧不慢的吐着瓜子壳,道:“丫头,叫的时候声音小些,你叫的再大声也没用,这力气得用在点子上,还不到你死命叫的时候,现在省省力气,别等到该叫的时候,反而叫不出来了。”
瘦婆子显然比她敬业,腊月的天气,却急的直冒汗,她不管那胖婆子说什么,只尽力的劝说麦芽,深呼吸,阵痛一过,就得赶紧借着空档,多喘几口气,不然下一次阵痛再来的时候,她没力气应付。
麦芽死死抓着两边的床单,又一次阵痛过后,她猛吸了几口气,胸膛剧烈的起伏,刚才那一阵,她真觉着自己快撑不住了,太疼了,就好像有人在使劲掰你的骨头,要把你的骨头撑开,好让里面的小家伙,能有个空隙挤出来。那疼就在她后腰处,阵痛一来,就好像要粉身碎骨了似的。她眼睛被汗水迷住了,那瘦婆子就替她擦干,但是片刻之后,一切又将从头再来一遍。
不过,她此时头脑却十分的清醒,大概是剧痛让感观格外灵敏的原故。从羊水破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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