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见状态栏 第277节(2 / 4)
从病理学的方向入手,肯定是一条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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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会议室后,孙立恩和张智甫教授沉默着走向了办公室。
“这个孩子的情况又加重了。”张教授撇着步子,走的比平时要慢上很多。他一边走着,一边忽然对孙立恩说道,“对这个孩子的病情……你有把握么?”
“把握”这个词对医生们来说听上去其实有些刺耳。没有人能有100的把握确定一件事情,尤其是在疾病健康领域更是如此。
我们对身体运行机制和疾病所知太少,而疾病能够影响人的方式却实在是太多了。
孙立恩却并没有因为张教授的话有什么心理波动,他非常坦然的承认,“没有把握,连一分把握都没有。”
有把握才叫有鬼了。连同协都搞不定的病例放到四院来,交到孙立恩的手里……这要是有把握,那孙立恩应该被马上停职然后送去本地的精神卫生中心检查一下精神状况。
过分自信可能是一种非常严重的心理问题。
“正是因为没有把握,所以才得让你来。”张教授似乎对孙立恩的回答非常满意,他点了点头道,“家属那边的工作我来做……他们基本上已经快放弃治疗了。但总觉得,就算孩子没了,至少也要明白是什么要了她的性命。”
这是个很沉重的话题。孙立恩没有回话。
就医学发展来说,这样的家属和病人简直是最理想的组合。疾病罕见,但家属对治疗后续不抱希望。他们只希望搞清楚这究竟是什么病……为了这个目的,他们几乎愿意把所有的东西都压在台面上。
但孙立恩一点都没觉得轻松和乐观,他觉得自己肩膀上正有一座山压着。他从事医生工作的时间还不够久,他还做不到“把病人当成一个case而不是人”来看待。
“总之,我会尽力的。”孙立恩想换个话题,他摇了摇头,做出了总结性的陈述后,他和张智甫教授一起走进了办公室。
“今天的这个病人,情况比较麻烦。”和张智甫教授沟通的时候,孙立恩是学生后进的自我定位。但和组里的其他医生交流时,孙立恩已经习惯把自己作为最终下决定的那根主心骨了。他对自己组内的医生们总结道,“她得情况比较特殊,很可能需要多次全院会诊甚至院外会诊……”说到这里,孙立恩顿了顿,决定还是把真实难度提前告诉大家,这样才能让他们心里有个数,“患者多次转院,甚至连首都的同协医院都已经去过了。一共进行过两次活检,但是首都儿研所和同协医院的病理科都没有在病理样本中找到有价值的内容。”
孙立恩站在办公室里,对着自己的同事们沉声道,“虽然听上去有些沉重,但我们就是她最后的希望。”
遗传性?
沉重的开场白结束了,孙立恩紧接着开始布置起了任务。
“袁医生,你和同协的老师们联系一下。”孙立恩的第一个明确要求就是让袁平安去找关系。“患儿家属的身份证复印件之类的信息你去找家属要一下,把同协那边的治疗纪录和大病历全部搞过来。”
同协的病例确实写得好。这是国内医疗圈里所有人都认可的事实。如果能够拿到这份详细的病例和纪录,那孙立恩就能省下不少功夫——同协常年处理各种罕见病和疑难杂症,就算他们这次没有找到真正的病因,至少这份纪录也能帮助孙立恩避开一些之前已经被排除了的选项。
搞明白已经被国内最顶尖医院排除了的错误答案,最大的意义就是节约时间。孙立恩对自己的要求仍然和以前一样。他不光要搞明白这个孩子究竟得了什么病,还要尽可能快的做出自己的诊断。
万一是某种早期可逆,后期损伤不可逆的疾病呢?如果是早期还能治疗,进入中后期就治疗无效的疾病呢?
囡囡的家属已经准备放弃了,但孙立恩不能放弃。作为医生,他首先就不能允许自己有“未战先败”的想法。只有每一次都竭尽全力,他才有可能在最后不去责怪自己。
“给她再做一次ri,主要查颅脑部分和视神经。注意和外院的检查结果做对比。”孙立恩继续下达着自己的指令。很明显,囡囡的病情进展和时间有关。这也就意味着她的病程始终处于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中。凭借和之前的检查对比,也许就能从中发现一些不一样的地方——这样的不同可能就会成为揭开所有谜团的关键因素。
“实验室相关的免疫检查和肿瘤标志物全部都查一遍——别想着给武田制药省钱。”有了家属的高度配合,再加上武田制药承诺的检测费用全免,孙立恩在安排检查的时候就有了“大手大脚”的底气。
“基因检测也加上,请儿科的钱红军主任来会诊一趟……算了,我等会去请吧。”理论上来说,填了会诊单,来会诊的医生一般也就以住总居多。但是现在……孙立恩打心底觉得请儿科的住总来会诊可能不够稳妥。思来想去,还是请老钱亲自出山比较合适。“先把121目录里所有的遗传病都测一遍。”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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