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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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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旸说到此处,忽然抬手抓住了钟林晚手腕,带着那支抵在命脉上的银针缓慢离开她颈侧,钟林晚怔看着林旸掌心平躺的褐色药丸,一时竟忘记反抗,林旸认真凝视着她,目光深处隐隐悲戚,“所以我要你设法留下她的命来。”

“她若真能醒来,可暂保两个时辰内神志清明,只是蛊效过去后会痛得发疯,我们会尽快驱车赶往长白,你那疯子师叔见识的多,兴许能够救她,在这之间我要你尽你所能护她性命,你可明白?”

钟林晚睁大了眼睛怔怔看着林旸掌心,似是听进了心里,又好似茫然,许久,钟林晚晦暗的眼中缓缓落下一滴泪来,沿着脸颊无声滑落,她胸口忽而重重地起伏一下,喉中发出短促的一声喘息,泫然欲泣,“小白还有救……”

钟林晚抬眼看向林旸,嘴角抿出一抹凄哀至极的弧度,又哭又笑,“小白还有救,她还有救……”

林旸看得心痛,却目光坚定地点头应了她,“我们现下便走,你在车上暂与她做处理。”说话间,拾步走向床前,弯腰将白霁抱了起来,匆匆向门外走去,停在外头的马车很是简陋,是她不容易在一家农户中找到,还是由那家大儿子成亲时的婚轿改的,看上去仿佛跑得稍快便会散架,林旸将白霁小心地倚在座上,内里太过狭小,她甚至无法令白霁平躺下。

“冰块脸,你若能听见……”林旸垂眸看着白霁,艰涩地开口,须臾,半是自嘲半是黯然地摇了摇头,“倒是我傻了。”

她不敢告诉钟林晚,甚至连洛渊都犹豫着不敢告之,只因这药本不是救人之药,它只为耗尽她的最后一丝用处而制,是师父与她的东西,她从前从不敢用,第一次用便是与洛渊相遇的一次,她疼得死去活来,不若就在墓中被黑袍杀死,能活下命来实是侥幸中的侥幸,她怎敢将一份虚无缥缈的希望给予旁人,洛渊或许尚可隐忍,钟林晚却禁不住再一次失去,得而复失,只会让人疼得更加彻骨,那时怕是即便废了钟林晚手脚亦留不住她的命了。

林旸阖了阖眼,收回目光,起身退出车外,回首时钟林晚已跟了出来,她走得摇摇晃晃,显是方才抵在命脉上的银针当真伤到了自己,林旸看着洛渊从后方将她抱起,带着她亦进了车内。

车厢内狭小,钟林晚小心翼翼地将白霁抱在怀里,晦暗的双眼中重新凝起专注神色,坚定又迅捷地察看起白霁伤口,天权本以刚猛见长,剑身厚重刃宽,那伤口亦较之寻常剑伤可怖得多,单看上一眼钟林晚便觉剑仿佛刺在了自己身上,疼得心口鲜血淋漓。

林旸从外掀起帘来,目光凝视着白霁,“我寻到她时她的胸口大穴已被封住,只是依然失血不少,我只在农家中找到些寻常草药,银针却实不常见,待我们出了昆仑山域再寻个小镇更换车马伤药。”

钟林晚正在车座的包裹中翻找杂乱的药草,听见这话,动作不由顿了顿,林旸不欲拖延,便要回身退出,车帘即将放下时,听见钟林晚低微沙哑的语声从内响起,“对不起林姐姐,洛姐姐,方才我……”

林旸淡淡一笑,轻声应道:“无事,你顾好她。”

她在车外坐下,洛渊便执起缰绳,挥手一振,那匹老马便迈开四腿奔跑起来,林旸仍不敢看洛渊,有些瑟缩地僵坐着,于神都之时,洛渊便得知她背上伤势甚重,几近濒死,即便在那时,她亦不曾说出这药的真正效用,即便在那时,她依然对她有所隐瞒。

林旸两手无意识地收握,愧疚心疼折磨得她无法静心,她想着如何同她解释,却发现错皆在自己,根本没甚么可解释的,思绪正自纷乱之时,右手忽然触上一抹冰凉,纤细凉润的手指伸入她指间,将她已在掌心刺出红印的五指缓缓展开,清冷语声自身侧淡淡传来,“我还未问你,你便自己责罚起自己了?”

林旸动作一顿,犹豫着看向身侧之人,洛渊双眼望着前方,并未看她,姣好优越的侧脸在一片雨雾中尤显出尘绝色,林旸低声开口道:“小美人,你未生我的气么……”

“有。”

“……”

洛渊语气淡淡,倒未真听出生气来,林旸却清楚她确是该生气的,垂着眼不知如何接续下去,洛渊将她手掌展开,左手却未收回,掌心向上抬起,展在她身侧,林旸抿唇看着,片刻,将一枚乳白瓷瓶缓之又缓地放在了她掌心,东西虽已放下,双眼却仍未离开,满目担忧地看着,薄唇不知开阖了几次,终于低声向她道:“小美人,你……你莫要吃它。”

洛渊未应声,自顾收回手去,片刻,轻声启唇道:“阿霁有几成机会可以醒来。”

林旸目光黯了黯,刻意压低了声线,“不足一成,这不是救命之药。”

她这般回答,身侧便沉默了下去,久久未有声音传来,林旸知晓她的心思,亦不出声扰她,又过许久,身侧低黯的语声才又传来:“你那时有几分机会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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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惊天巨糖!(确信/我还是要解释一下,原本的大纲里小白确实是要死的,阿晚会为此转换心性,变得冷血偏执,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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