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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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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咽了口唾液,接过佛经:“今日不到交佛经的时候。”

“我知晓。”

内侍看不见他的神情,又试探问:“师父,中午的食盒呢?”

萧青棠没说话,将食盒递出去。

内侍来不及递饭,先看一眼食盒,盒中饭菜少了一些,但不及平日少得多。

他松了口气,将晚膳递进去:“师父回殿中用吧,明日交还便好。”

“稍待。”萧青棠突然开口。

“还有何事?”内侍停步。

“他们何时成亲的?”

内侍道:“已有些时日,陛下怕您知晓承受不住,便没有告知您。但最近天冷了,我师傅说,陛下约摸是心疼师父,给师父一个台阶下,所以才让我将此事告知您。”

“我知晓了。”他垂下眼。

他原还以为是皇帝故意如此说,现下想来,的确并无如此必要。

他又道:“可否给我几柄蜡烛?”

内侍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但皇帝吩咐过,他要什么便给什么,便很快寻了蜡烛来。

蜡烛被他带进殿中,而后便是一亮一夜。

内侍奉旨在外守着,连眯一会儿眼都不敢,生怕出什么事儿,但第二日萧青棠全须全尾走了出来,昨夜的饭菜也稍动了一些。

“这是今日的午膳。”内侍将装了新鲜饭菜的食盒递进去。

“多谢。”他没问那个问题。

内侍偷偷往里打量一眼,仍旧没瞧见他的脸:“师父不问了吗?”

“不问了。”他闭了闭眼,“不须我过问了。”

白家五郎为人不错,本也是溶宝的未婚夫,如今不过是一切回到正途。

内侍不知该如何接话了,但仍旧不敢离去,足有小半月,见他仍旧如常,不过饭用得少一些,经书抄得多一些,便去与皇帝复命。

“他真是这样说?”皇帝稍有些惊讶。

“是,奴不敢说谎。”

皇帝轻轻呼出一口气:“他要那蜡烛是去抄写经书了?”

“应当是。”

“必定是。看来脑子还没算全坏掉,朕还以为他听到这样的消息定会不管不顾冲出去。”皇帝欣慰许多,转身坐下,“去传朕的口谕,解了他的禁足,随意他离去,与钟家的婚事也随他去。”

内侍匆匆退出宫殿,又匆匆跑回复命。

“陛下,郎君叩谢圣恩,可说哪儿也不去,就在寒英阁里。”

皇帝怔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捏了捏眉心,摆了摆手,有些无奈:“随他去吧,叫人多送些炭火去,要好的。”

“是……”

御寒的物品都送到, 萧青棠没有推诿,样样都用上了。

寒英阁的门打开了,内侍放心不下, 时常进门瞧上一眼, 每回不是见他在抄写经书,便是见他在摆弄花草。

春天又到了,院子里的白玉兰又结上一个又一个花苞, 他看着花树, 突然道:“给我烫上戒印吧。”

“啊?”内侍惊了, 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他收回眼神,淡淡重复一遍:“给我烫戒印吧。”

“这、这、这……”内侍不敢说要去禀告皇帝,生怕他知晓他每日的动静都被自个儿传去了皇帝那儿,倒时两人吵架要怪在自己头上, 只能拖延,“这里恐怕烫不了。”

“那便去郊外的寺里。”他转身, 缓缓朝殿门外走, 身上什么也没有带,只有腕上带来的那一串菩提珠而已。

内侍急急跟上,还要再劝, 可口张了又张,不知说什么好,毕竟陛下也下过旨许人随意外出,只眼见着他出了宫门, 乘上马车往外去了。

简陋的马车慢慢行驶, 抵达寺庙停下。

他跨下马车, 抬首仰视寺门许久,缓缓收眼, 踏入寺门之中。

守门的小僧看清他的脸,惊了好一下:“萧郎君?”

他双手合十,微微躬身。

“郎君这是……”

“我来请寺中的师父为我烫戒印。”

“这、这……”小僧不敢应,急忙往殿里跑,“郎君稍待,等贫僧去问问主持先。”

他没追,就站在香火炉旁静静等着,默默看着前处,眼前的人来人往没有实相。

一辆又一辆马车从寺庙侧门进入,直至一辆简朴的马车车帘挑起,他瞳孔缓缓放大,看清车里的人。

姜溶抬眸,也正好瞧见他,一时愣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娘子!娘子!”侍女喊了她几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愣在原地。

她双手抓紧窗框,眼泪无声掉落。

萧青棠依旧双手合十,依旧微微躬身,长睫遮挡住眼中的湿润。

他想明白了很多,他本就是错的,一切都与姜溶无关,是他非要拉她入局。

将姜溶掳来是他一厢情愿,力排众议娶她是他一厢情愿,这本是他的因果,不该由姜溶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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