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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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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兮徐来。

在太子殿下的眼底,连一丝畏惧与慌乱都看不到。

这分明只是一个刚刚年满弱冠的少年,却已有了这般的气魄与胸襟,师旭明识人无数,在太子殿下的身上,他似乎看见了一代枭雄霸主的崛起,已经初露端倪。

如春风中萌生的绿芽,于绝岩峭壁之间,野心勃发、锐不可当地壮大。

只要越过这一道至关重要的山隘,太子殿下便是天下之君。

无疑,这也是圣人给殿下最后的考验。

宁烟屿看了看他,语调平静:“师远道为师远道,你即你。孤若疑你,便不会用。此战,你父如再敢首鼠两端,投机插缝,孤阵前必杀其祭旗。个中利害,你必懂得。”

“是。”师旭明不敢为他糊涂的父亲辩驳半个字。

曾与汉王眉来眼去,是开国侯府最大的污点,这污点早已刺痛了明堂上天家父子的双眼,如今留他一命,给他这个考验,是圣人与太子看在般般的份上,允师远道最大的仁慈。

想到般般,师旭明不禁问道:“殿下为何不将般般接入东宫?难道是——”

他突然顿住了。

若宫中有险情,那就只有,郑贵妃。

莫非,莫非此次汉王之乱,是有郑贵妃于长安,与汉王里应外合?

“不错。”

宁烟屿对他的猜测给了肯定的答复。

师旭明恍然大悟,怪不得就在前几日,郑贵妃突然命令襄王殿下带着礼物南下荥阳拜祭外祖。襄王殿下宁怿以前从来没去过荥阳,这次如此着急要走,多半是因郑贵妃怕事有不成,想把宁怿摘出去。

她则赌上一切,孤注一掷。

这女人虽然愚笨且狠辣,但对宁怿,的确有为母的慈爱之心。

殿下既已知晓郑贵妃心怀鬼胎,那么圣人自然也早已知晓。

郑贵妃目前能放出长安的消息,大抵就是圣人与太子故意令她漏出去的风声。

长安城如今的乱象,恰是汉王信心的基石。

骄兵必败。

宁烟屿将京郊大营部署完毕,骑行回到城中,令麾下封墨、赫连赟、辜嵩各统帅一支禁军,昼夜巡查城中内部,一旦发现可疑的奸细,即刻收押,若遇负隅顽抗者,立地诛杀,不赦。

一切布置妥当,长安城尽数今日战时戒备状态,宁烟屿在乘马离去之时,瞥见封墨好似眉眼阴郁,无精打采地立在马上,如同魂不守舍。

他催马而上,喉音压得极其沉冷:“封墨。”

对方终于醒回了神,咽部像是被匕首划拉了一刀,哑得似要哭起来:“放鹰台那日殿下就知道了,原来殿下提醒过臣,臣愚昧,未能听出殿下弦外之音。”

那日,殿下再三提醒他好好思量。

可惜彼时他满心都扑在那个小娘子身上,却不曾仔细复盘过她的来历,她出现得那么凑巧,一切都似早有预谋,只有他相信了天降桃花,相信这个小娘子是上天赐予他的福音,来解救他于水火的。

少年头一次思春,满心欢喜,一头栽进了小娘子的温柔陷阱里,到了最后,才知晓这竟是一场早有预谋、处心积虑的骗局!

宁烟屿道:“是的,只是你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没有将孤的话仔细推敲过。”

封墨毕竟只有十七岁。宁怿比他才小一岁,看起来就是个笨蛋倒霉孩子,而封墨已经能独当一面成为长安城的新秀了,已算得上成熟。

只不过感情用事,为色所迷,对他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来说,再正常不过。

宁烟屿一掌按在封墨的肩上,淡声道:“封墨,如你我这样的丈夫,栽倒在小娘子的石榴裙下,算不上丢人的事。这些小娘子一旦骗人起来,你能被哄得把命都乖乖交给她。”

封墨嗓音低哑:“殿下好像已经很懂了。”

太子殿下手掌成拳,抵于唇边,轻咳了一声,神色有些不自然:“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栽个跟头,爬起来就好,若还心悦于那小娘子,思虑清楚,再做定夺不迟。”

宁烟屿想自己怎可能不懂,想他当初,也自诩木石之心,谁料一场洛阳之行,居然被主动撞上门来的小娘子骗身又骗心。

那小骗子睡完他便跑,拍拍屁股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个名字都不曾给他留下。

他忍耐着,没有去大海捞针地寻她,是他这辈子面对师家般般最有骨气的一回了。

昨日,正逢三日之期已到,封墨登门拜访昌邑县主,得见帘幕之后出现之人是他的杳娘,霎那间,封墨好似全身经脉逆行,蒙在了当场。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小娘子便言笑晏晏间,绝情地判处了他死刑。

他是如何离开的齐宣大长公主府邸,连他自己都忘了,众人只见,那日嚣张地来到府上要求退婚的封少将军,宛如丢了魂魄一般,趔趄着跌出了大长公主府,再也没来过。

她欺骗他,愚弄他,戏耍他,至此地步。

他固然喜欢她,却也不想再和这个满嘴谎话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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