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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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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戚凤阳解开身上的围裙,“我带你出去逛逛吧,但是要回家换身衣服。”

邬长筠看她这一身花花绿绿的颜料:“好。”

戚凤阳带她到不远处的公寓,倒了杯果汁:“你先坐。”

“嗯。”

这是间双间公寓,看房内设备,应该是同人合租。

墙壁挂了许多画,陈旧的角柜与边柜上置满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和许多奖杯,窗台还放了两排花盆,虽又小又挤,但很温馨。

戚凤阳换了身干净的裙子出来:“好了,我们走吧。”

邬长筠欣慰地打量眼前的姑娘,一年不见,她的容貌气质都变了许多,烫了时兴的法氏卷发,一身米黄色小洋裙,脚上一双白色小皮鞋,化着淡妆,身上还散着香水味,漂亮又自信。

一路上,戚凤阳滔滔不绝地分享在这里所看到、经历的一切,还有结识的有趣的朋友们。

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懦弱、自卑的小丫头,充满了热情与朝气,也不再受困于感情与过去,坦然面对得失,感恩并珍惜美好的生活给予她的快乐与自由。

两人逛了逛秋季沙龙展和现代艺术馆,最后来到塞纳河北岸那个闻名世界的卢浮宫。

这里汇聚了来自各国家的宝贵文物,从绘画、雕塑、瓷器、到书画,应有尽有。

邬长筠本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但来都来了,便顺着走一遍。

可走着走着,她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戚凤阳面对眼前无数来自祖国的珍品,无奈地说:“这些中国的文物要么是抢来的,要么是被偷来的,还有些是通过买卖,光我们的瓷器就有好几千件,还有书画、工艺品,多到数不清。”

每来一次,她都郁郁寡欢,视线划过一件件漂洋过海的文物,遗憾又愤懑。

自己和它们是一样,又不一样的。

一样的是它们和自己来自于同一片土地;不一样的是,它们被迫远离故土,且难以回头,将永远被困于冰冷的展柜。

戚凤阳难过地叹息一声,回头看去,邬长筠却没跟上。

她往四周看去,不见人影,倒回去找她。

邬长筠正停在一个玻璃柜前,仰面注视里面的展品。

戚凤阳走到她身边,一时难言。

那是一件清朝戏服,纯手工刺绣,云肩上坠满了珠玉。

上方还有顶五凤冠,红蓝配色,以点翠、錾雕工艺制成,凤尾镶嵌宝石,丝穗静静垂落着,冰冷地注视来来往往的人们。

邬长筠呆滞地凝视它,仿佛周遭一切都扭曲、变化,仿佛回到热闹的戏院,看到戏台上明艳的伶人,耳边回荡起吱呀的胡琴声和座上如水的掌声……

她的眸光剧烈晃动着,漆黑的瞳孔里,凤冠上一颗颗圆润的泡珠也在微微颤动。

好像……那些故人,活了过来。

……

几声炮响,打破寂州的安宁。

战火还是烧到了这块偏僻之地。

仅不到一周,守军溃败撤退,日军占领寂州城。

即便寺庙所在地偏,李香庭仍每天提心吊胆,害怕日军会发现这些宝藏。

为免遭掠,他用无数张宣纸拼合,将壁画遮住。

自打寂州沦陷,李香庭就没睡过一天好觉,外面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紧张得睡不着。

寺庙每日大门紧闭,不敢明火,很少起灶,生怕引来那些万恶的贼人。

一天下午,李香庭正在寮房写文章,一群日本兵撞响大门。

明尽正在扫地,听到外面叽里呱啦的日本话,吓得不知所措。

李香庭听到动静,赶紧放下手中画笔,跑过去。

明尽见他,说不出话,急得“呃呃呃”叫。

“别怕,我去。”李香庭靠近大门,砸门声震耳欲聋,仿佛下一秒他们就要踹门而入。

若此时不开,他们也会想办法硬闯,翻墙、炸门……到时候,怕会更麻烦。

李香庭挪开门栓,瞬间就被一股重力推得后退几步。

日本兵持枪对着他,凶神恶煞地用日语说:“干什么的?半天不开门!”

李香庭依稀听得懂几句,用蹩脚的日语回:“不好意思各位长官,我们——”

可日本兵并不在乎他们是谁?在此作甚?只想找找有没有金银财宝、粮米牲畜。四个人分头往两边去,进了大殿,把香台翻得乱七八糟。

明尽急得满头胀红,一会去扶烛台,一会去理蒲团。

李香庭跟上一个日本兵,他知道这些强盗经常以捉拿军人或抗日分子为由来搜刮民脂,便说:“长官,这里只有两个出家人和我,没有藏匿抗日分子,我们都是良民。”

日本兵丝毫不理他,矮小的身体举着枪这戳戳那扫扫,一对小眼贼溜溜地到处瞄,不放过每一个可能有宝贝的地方。

李香庭明白跟这些强盗无道理可讲,可除了婉言相劝,他也别无他法,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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