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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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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挤眉弄眼,试图用眼神交流的方式,抢先达成约定——

洛阳黔首:‘仙使都说了可以市易,我也会加价的!工装不能换,应役做工时要穿?’

‘傻啊!那一身霞红的工装外皮不能换,里面的中衣中裤、亵衣亵裤谁看得见?两套亵衣亵裤、两套中衣中裤都换我得了!’

‘怎么个换法?待会儿结束了出来我们详谈啊!’

普通的洛阳黔首就像是这样,艳羡不已,又想方设法,试图达成交易。

但那些曾经有机会成为役夫中的一员,却因为不遵咸阳旨令,走后门找关系,推脱出去的‘素来德行良好’的洛阳黔首。

那真是肠子都

悔青了!

从仙使驭使神兽夯筑高台时,心中开始后悔。

仙使赐福之时,震撼之余,后悔悄悄升级到懊悔。

及至现在,眼睁睁看着一个个役夫,从神兽爪中领过工装——冬春两套工装;

接过仙缎——足足六匹月辉一样的仙缎!

懊悔已不足以表达悔意的程度,悔恨都尤显浅淡。

要说悔恨有多深呢?

有那气性大,又没吃饱朝食更没吃夕食的人,在悔恨达到最深时。

两腿一蹬,白眼一翻,咚!倒地上了……

咚!

咚!

咚!

只听咚咚声连成一片,可见晕倒者不止一人。

虽有所夸张,但确实在某一段时间里,先后晕倒了十几人。

这一段时间就是:役夫们一手提着两套工装,再次匀速走过,领到六匹仙缎抱在怀里,腾不出手,便用下巴抵住时。

为何此时此景,威力巨大?

这么说吧,围观的数万洛阳黔首,其中可能只小几百人的家资,价值六匹布。

何况还是六匹仙缎了。

那样月白无瑕、厚实紧密的仙缎,一兑一都少了,一兑三可能是公道价,但一兑四也能出手。

六匹仙缎,兑出五匹,留一匹传家。

妥妥地足够发家致富了!

承受能力强的,硬生生地撑到了仙使对役夫们说:

“一名役夫每日八升工餐糙米,六个月、一百八十三天,便该当十五石。”

十五石……

咚!

“但思及携带不便,就每人只赐下了一石,待你们口粮快吃完时,我会再次前来的。”

眼前仙米山,仅是九牛一毛……

咚!

临到最后,到底是又晕倒一批。

倒不是十五石稻米,比六匹仙缎更值钱。

而是当你以为到此为止了,好不容易撑过来时,却被告知:还没完呢~

十五石的糙米,就是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何况十五石粮食,可比一根稻草重太多了。

有那晕的早,也就醒的早黔首

,直接坐在冬日地上,捶地大哭起来!

“啊啊啊啊!”

“呜呜呜呜!”

悲伤至极,如丧考妣!

不,丧考妣都没这么伤心,毕竟世间也并非都是大孝子。

虽也不是人人都爱资财,但世间爱财者,肯定比大孝子要多。

“呜呜呜!”

只是捶地大哭,眼泪哗哗地流,却不敢说出为何恸哭。

毕竟错失财富的黔首,皆是黔首中相对有名望,又家中小富者。而这一类人多半还有妻有儿,日子过得相对舒坦。

他们如何敢将原因哭诉出来?

一旦将逃役的事情捅出,不止他们自己,或许会被绑起来,扔进神兽的挖斗里,送去咸阳献给始皇帝。

就是县中给他走后门的吏员啬夫,一应人等都要倒大霉。

如何敢哭诉原因呢,唯有捶地嗷嗷恸哭啊!

目睹咚咚晕倒,醒来又嗷嗷恸哭的混乱场景,许多役夫不由庆幸窃喜。

然后,窃喜变成欢喜,再升为大喜,最后咧着牙花子,笑得根本合不拢嘴!

兄弟们谁知道啊!县中那些有名望的小富人家不愿应役,摊派到他们身上,结果捡了个大便宜!

……

陈·冠上之玉·美男子·平,笑起来真好看

尽管有仙使周邈,操控钢铁神兽强力帮手。

分发完工装、布匹和粮食,也花了大半个时辰。

直到日入初时,才得以收工。

在这期间,还遇到一桩难事。

在开始分发工餐口粮时,周邈遇到了一个以前不曾面对过的难题:用什么装?

以前在咸阳的时候,役夫都是居留咸阳的黔首和刑徒,赐福完就当即开工。

至于口粮有卫兵看守,之后领取时自带麻袋就是。

即便手边没有麻袋,二十日的口粮也就现代的百来斤不到,拿个箩筐一类容器,也就装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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