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3)
转头看文氏,脸上盈着温暖的笑意,“母亲来了。”
文氏抚着顾泰的手,“哎,来了有一会儿了,倒没看见你。”
南襄侯夫人淡声道:“都坐下吧,说话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向不让你们母女见面呢,倒做这副模样。”
这话既说脸上还蒙一层假笑。
可没把顾运膈应死。
旁边别的夫人太太,小姐丫鬟一堆,站的站,坐的坐,都笑盈盈。
这宴会,南襄侯府这个主人翁,早早把顾家定为给他消遣的。
其他都是看客。
顾运仰着脸上,看着南襄侯夫人,睁着大眼睛故意大声问:“作哪副模样啊?怎的听不明白?”
就要问到人脸上,叫她阴阳怪气!
“说两句话怎的就说‘急在一时半刻’?见了外人还要问安两句呢,见了亲人难道要不做声,不说两句话,别人体谅的,还要让好好多说几句话呢。”
“你!”南襄侯夫人脸上变得不好看,大概在家没人这么顶撞她。更大概是没料到平时在她跟前秉持礼节任由说教的顾家人,今日变样了。
顾运确实是受不来这口闲气了,难道他们多忍两口气,他们私下就会对顾泰更好吗。
开玩笑。
瞅这一家人这基本素质就知道不可能,她不会青天白日发大梦。
文氏看见南襄侯夫人那张假模假式脸面气得变形,心中只觉痛快,面上垂着眼睛,不痛不痒说了顾运一句,“你才活了几岁,能懂什么道理,莫要再淘气。”
顾泰也摸揉了下顾运的腮肉,嗓音轻柔如雾:“愈发顽皮了,快坐下。”
看吧,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说话不中听那都赖年纪小,不会说话。
你跟个小孩子计较就是心窄,气量小。
顾运“哦”了一声,坐下来,没一会儿,又忽然叫,“澄心,把我的暖手炉哪来!”
“是姑娘。”澄心应着,一边把新换好的一个小巧的双福纹暖手炉递过去。
顾运直接往顾泰手上塞,“阿姐暖暖,”转而又对文氏说,“方才大姐姐在那园子布置许久,都冻着了,这里竟没个下人管着这事,可不是好生奇怪,我又想了想,莫非是人手不够?再一想,那也不能够吧,人都没了,何必办什么赏花宴。”
文氏还不知道女儿又受了她们的辱,一听这话,心里又是针刺一样的疼。
“真有此事?”
“我亲眼看见的,也不必要我去看,南小姐方才自己都说,她说这等活计原是大姐姐该做的,不只我一人听见,”顾运摇摇头,淡着脸慢慢说,“我不懂,这大概是他们府里的教养,想必南小姐以后出阁嫁人,也是连打扫布屋、浣衣下厨这等事,样样都是要自己做的。母亲别怪我惊,因着这原和我们在家学的天差地别,在家时,父亲母亲教的是君子自重,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如此看来,还是我年小见识浅薄,以为人人都同我们家似的,不懂各家有各法,千人有千面的道理。”
旁边人开始还看着热闹,这会儿不由得心下啧啧,都不知这顾家小姐口才如此的好。
那句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原是论语里的话,这里倒用来比着讽刺南家人了。
南襄侯夫人气得脸色精彩纷呈,五颜六色,她一句没来得及反驳,顾运一串一串的话都说出去。
南依依此时若呼呼冲过来,斥脸大叫:“她胡说八道,她不要脸,一个破落户出身的,竟敢说到我头上了!”
顾运马上往顾泰身边一依偎,受了委屈一样,叫了声:“大姐姐。”
顾泰淡眉轻皱,“依依,满口的腌臜话,你的规矩呢?”
南襄侯夫人听见女儿竟然在这等场合不管不顾口出恶语,眼皮狠狠一跳,立马尖利出声:“嬷嬷,小姐身子不适,带去下休息,必是那些不三不四的丫头婆子整天说些不着四六的话,带坏了小姐,都给我捆起来,等我闲了看饶不饶她们!”
嬷嬷慌不迭地上前拉扯南依依,要带她下去。
偏生这南依依打小被南襄侯夫人惯得无法无天,素日连顾泰也并不放在眼里,对于顾家更是只有鄙薄,何曾受过一点气,吃过半分亏。
顾泰不过说了那一句,她听在耳里,就跟疯了一样,对着顾泰扯着嗓子骂,“你别和我面前充嫂子的普,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一家子寒酸鬼说的就是你们,嫁到我家这么些年连个蛋也不生,你哪来的脸,敢指责我,等明儿就让我哥哥休了你!”
南襄侯夫人慌了下,连声叫人,尖声斥:“赶紧带小姐下去!”
于是一下又上来几个丫头拉扯。
顾运那脸上掺了冰碎子似的,她推开人,往前走,越走越快,踹开丫鬟,左手一把扯上南依依的衣襟,右手一扬,狠狠甩了下去。
“啪!”清脆的一声震耳欲聋。
把连同南依依在内的所有人都打懵了。
“不会说话就把你那张逼嘴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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