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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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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赤华的母亲左相出身颍川陈家,再有的就是伴读裴道和老裴相,河东裴家也相当合适。

于是从刑部离开后,阿四难得没想方设法地翘课,而是马不停蹄地赶往弘文馆,将问题抛给两个宰相——新上任的谢相和老裴相。

“先生们同出自五姓之家,一定知根知底吧?”

在阿四从两位先生口中挖出足够的信息之前, 她的目的却在三言两语间被狡猾的宰相们摸透了。顾及公主的颜面,谢大学士没有笑得很大声,弯弯的眉眼和褶皱的笑纹足以表露她的心思。

“四娘为什么会认为我——和老裴相愿意为你解答这个问题呢?”谢大学士有时候总会对阿四的古怪的想法升起神奇的感觉, 好似两人之间相隔了一堵墙, 不可见、不可触摸,但确实存在。

阿四也同样疑惑:“这难道是一个困难的、不能为我所知的答案吗?”只是关于崔家上下的人际关系和年龄而已, 几乎不会造成任何后果。即便是有, 那也是阿四和崔家的事。

新官上任带来的忙碌给谢大学士造成一点影响, 她看起来比从前更加神采奕奕了, 手中的事务和相对应的权力比灵丹妙药更能让人提神。这让她看起来比同辈的老裴相年轻不少,笑容灿烂:“四娘有很多方法可以知道这些, 问我们也很好, 但很快也许你就要后悔了。”

谢大学士引阿四到桌边, 铺开纸张握笔沾墨,快笔写下十来个姓和排行,与阿四介绍:“这些是我所知道的, 家族内与崔家有姻亲的姊妹兄弟、姪儿、姪孙。”而后谢大学士又笑看老裴相,“我想,老裴相家的比起我家只多不少吧。”

同样传承至今的大家族, 数百年、几十代人,其中的血脉牵连已经是根深蒂固不可划清的。

阿四从小与崔家没有太过深刻的牵连, 记忆中也只是背景一样的陌生人,但这些出身世家的士人是不可能彻底抛弃家族的。就像阿四对身边姊妹、阿娘姨母的看重,谢大学士也有着自己的亲人,即便这些亲人在很多时候表现得不尽如人意, 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会轻易背弃的。

老裴相不动如山:“我这些年懒散了, 小辈的婚事也不上心,不大记得了,谢相替我填了吧。”

阿四确实不大明白两位老人复杂的内心世界,期期艾艾道:“那就麻烦谢师傅了。”

谢大学士略带惆怅地在阿四送来的书卷上添上她想要的信息,满腹愁肠不知与谁说。这馊主意也不知道是谁给四娘出的,虽不伤筋动骨,却也足够麻烦。谢大学士是一族之长,族内大小事迟早要闹到她这里。老裴相是个早早养老的,当然不能和她共情。

阿四拿着书卷就要走,临了又被谢大学士叫住,给她指了一条明路:“从老人下手是很难找到突破口的。四娘要是实在有心,就从小辈里寻吧。崔家阿婉,年方十二,却定了秋天的婚事。正是你找的人。”

阿四瞪大双眼:“十二岁?”

该是怎样丧心病狂的人,才能把孩子十二岁就嫁出去啊?

阿四今年九岁,走在外面总感觉自己距离成人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她见玉照和姬赤华二十多岁生子都觉得太早,再看这个十二岁出嫁的崔家小娘子,只觉天上地下何止是云泥之别。

荒谬的错觉笼罩在阿四心头,就连熟悉且尊敬的谢大学士也不再具有威严,她上前一步,质问:“这样的事情因何发生在此时此刻?无论如何,她才十二岁啊!刚才还说都是亲戚,难道就没有人伸手管一下吗?”

老裴相也没躲开阿四的质询:“道娘今年十二,裴先生不会把她今年就嫁出去吧?”

老裴相半只脚都踏出门槛了,回头道:“这是博陵崔家的事,和我裴家有什么干系。”十几岁嫁人的女儿从前是极其常见的,便是这两年少了些,老裴相也不敢说庞大家族内现在完全没有这样做的旁支,未免阿四追问,说完立刻告辞,匆匆先行回家。

独留谢大学士被阿四拦在屋内,苦笑道:“婚姻大事,由着长辈做主。这长辈大母大父、母亲父亲,算不上拐了三道弯的亲戚呀。”

“律令明写女十五以上、男二十以上方能婚配,旁的不识字的升斗小民也就罢了,怎么连千年世家的崔氏也不识字吗?”阿四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当场掏出刀子去把崔家小娘子的亲爹砍了。

虽然不是谢大学士的错,但学生这一句“千年世家”实在有够讽刺的,难得厚脸皮上有些挂不住,她讪讪道:“所以我这不是给四娘你说了。”又给阿四说了许多习俗风气,以及此类案件难以上表下达的话语。

在这个孩子属于大人财产的时代,是不可能从律法上强硬处理这事的。

但阿四往深里一想天底下到底有多少十来岁就被送出门的女儿,心里就恨不得行,在屋内来回踱步数十回才勉强止住怒火,冷静下来道:“这样肯定是不成的,就算我抓住了这一个,其余的赵家李家王家的我也不能一一上门去抓人,必须要找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法子。”

话说出口痛快,阿四心底却知道这事很难,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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