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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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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要直接对着天下读书人的脸去抽啊!

有大臣抬起头,可想起刚刚被拖走的那个,他又闭上了嘴。

“天下人都可以来答这十问,没关系,朕替太傅等着。”

金色的裙角从光滑的石砖上缓缓划过。

“对了,朕打算立储。”

走回到龙椅前面,万俟悠笑着转身,落座。

“朕至今没有孩子,也不打算生孩子,宗室里所有十岁以下的女孩儿都送来繁京,朕会从里面选一个皇太子。”

“陛下!陛下!”

这下连老臣们都跪不住了。

“陛下三思啊!”

“对了,朕说的宗室,包括各位郡主,你们明白吧?”

元戎七年。

掌握国祚至今十余载,陛下终于显出了她的刚愎和专断。

公主请登基

陛下决意自己不生孩子,从宗室女儿中选出太子,震动最大的除了宗室、朝野,还有远在西北的朔北军。

在朔北军眼里,陛下是天下的陛下,更是朔北的陛下,其中重中之重,就是陛下的血脉里有江家人的血。

若是陛下真的从宗室里选人承继国祚,镇远公府、朔北军一脉以后又如何自处?

同样在朔北的太后江九月在此时出手了。

六月初七,同一天里,太后赐下了四道赐婚的旨意,两道是江家的儿郎配宗室女,两道是江家的女儿配宗室子,其中有个江家的女儿甚至是个寡妇。

“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江家的世代富贵。”

在朔北的风里骑了几年的马,江九月的脸颊是被太阳晒透过的黑红色。

“悠儿她想要封住这个地谷,年年调拨百万两银子过来,我怕的是你们朔北人心浮动,对着这钱下手,到时候,亲戚也成了仇人。”

没人比她更心疼自己的女儿,不修宫殿,不修皇陵,明明是金尊玉贵养大的,天天手拿把掐算的都是怎么能省了钱出来送到朔北,一个皇帝,一年花在自己身上的钱连从前那个公主都不如。

如今的朔北是被她女儿一点点供起来的,她不能让这样的朔北到头来成了扎在自己女儿背心上的一把刀。

江明雪明白自己姑母的意思,她笑:

“姑母,我明白,不止我明白,几个小辈也大都明白。”

“不管他们以后日子过得如何,想要带兵也好,想要当将军也罢,哀家只有一句话给他们——‘现在生女儿还来得及’,生了女儿,他们就是江家的功臣,生不出来,他们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别想。别跟哀家这儿说什么人心,说什么情不情的,哀家自己的女儿和侄女为了这个天下连孩子都不生,连婚事都舍了,江家的小辈跑来哀家面前说什么情不情的,只会让哀家觉得恶心。”

说了几句话,江九月突然用帕子捂住了嘴,剧烈地咳了起来。

江明雪看着,心中有些酸涩。

就算有武氏女和太医们的通力合作,她姑母的身子终究不能像同龄人那般康健。

武桂心是医者仁心,说话不像太医们那般遮遮掩掩,在给太后看诊之后不久就告诉了江明雪太后的病因——中毒。

“要么是脂粉,要么是器具,天长日久,积毒渐毁,就算是想尽办法,也不过能拉住她十年的寿数,底子实在太差。若不是太后性情刚强能忍,说不定早几年人就没了。”

下毒之人是谁,江明雪心里很清楚,江九月的心里也很清楚——先帝万俟礼既然对江家痛下杀手,自然是希望镇远公府和朔北军一并湮灭,又怎么会允许一个江家的女儿坐上太后之位呢?

知道此事的时候,江九月对着窗子看了许久。

她和万俟悠这对母女真的有很多相像之处,气闷的时候总会看着天,仿佛天上的流云窗外的风就能把她们心里的郁气一并带走。

“年少时候总觉得这天下有个绝世无双的好郎君,会爱我敬我容我,略大一些,就将自己难得认识的儿郎往这壳子里套,套了一分,就觉得有一分的甜……多少年,咱们女子都是这么活的,男人,咱们的长辈说起男人就像是春日里的蝶,秋日里的雁,仿佛你注定了要追着他跑。”

“咱们女人把身子给了,把心也给了,把魂儿也给了,等到要死了,才知道一切都是虚的,男人不是蝶,也不是雁,是吸着人血长大的树,是贪得无厌的鬣狗。”

“自从先帝没了,我总是做梦,梦见我没生下阿悠,当了个膝下空荡荡的皇后,朝中对咱们朔北军几番排挤,连军饷都没有,你苦熬许久还是战死在了朔北,死之前还被人发现了是女子,朔北失守,乌蛮打到了繁京城下,所有的过错都成了你的,我爹娘都死了,我自己也吊死在了皇宫里。咱们江家,终究是被淹死在了大启的烂泥潭里。”

说完,江九月自己都笑了。

苍天庇佑,元君宽宥,让她有了阿悠,这或许真的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幸运,也不只是江家一姓的幸运。

过去了几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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