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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必要的好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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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的春假眨眼便过了。事情并没有怎么好转,林鹤洋觉得自己浑浑噩噩到仿佛在原地踏步。他被同专业的朋友拉去芝加哥玩。旅行计划的确定是在春假前一周的一节经济课结束之后。老师的教学课件接近最后一页的时候他被拉进一个微信群,群名叫「春假芝加哥!!!」,连着三个感叹号居然让他不自觉地期待起来。人果然就是一种容易被带节奏的生物。老师宣佈下课的下一秒这帮留学生们就在教室的角落匯聚起来,七嘴八舌地兴奋讨论着怎样坐长途巴士去芝加哥,到了那边如何安排,住青年旅社还是找个条件好些的酒店。那些探讨太过细节了,他不由自主地参与其中。

回宿舍之后他给苏瑞发微信:「我春假要和我们专业的同学一起去芝加哥了。」

苏瑞回道:「去唄,跟我报备干嘛?」

「那你打算干嘛?」

「我可能打工吧。」

林鹤洋盯着聊天界面,大拇指僵在键盘上,直到手机屏幕自己熄灭。

那年四月上映了一部叫《遗落战境》的电影,讲的是人类移民到外星,留下克隆人维护地球的故事。时至今日林鹤洋已经忘记了这部电影的具体情节,只记得主题曲很好听,它唱道:

「年少时

我认定了我们的相遇

但我们的爱好像一首歌

被将死的天鹅放声欢唱」

那阵子又下了几场大雪,横穿校园的奥伦坦基河冰面将融,露出潺潺流水。随河水湍急而过的雪就好像舞动着的天鹅,又像开春出去旅行的小孩,欢声笑语顺着河道远去了。

这部电影他们是在学校的gateway电影中心看的,那里有学生折扣,还会时不常放映一些其他连锁影院不屑一顾的非商业电影。可《遗落战境》终归也是一部毁誉参半的商业片,更让林鹤洋失望的是即便这次看电影也只有他和苏瑞两个人,他们好像也什么都不会发生似的。

他们进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开始频繁地拋下其他共同好友,比如孙艾伦、周芷琪或者威廉,然后只剩他们两人独处去做一些什么,看电影、吃饭或逛超市之类无论是朋友还是恋人都可以做的事情。好像当他们把这些共同活动放在一条刻度上面,「朋友」和「恋人」重叠的那部分才会让他们达成一致。

比如,「一起去吃佈法罗炸鸡」——可以、可以;「一起吃冷石冰淇淋」——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这样太超过了!

林鹤洋不清楚苏瑞是怎么看待这一切的,但他的判定标准就是「两个男人一起去做这个会不会奇怪?」

一起吃炸鸡好像没什么,但一起吃冰淇淋就很奇怪了。

没错,林鹤洋就是要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他那可怜又脆弱的男子气概,谁也不能拿他怎样。

不知是谁传出来一条消息。那种感觉让林鹤洋回到半年前他刚来到这边,懵懂无知的时候。当他在学生会里刻意又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些消息。这一次的也一样,消息不脛而走。通常来讲,这些八卦只配出现在学生们上课之间短暂的一小时午休之间,当他们在high街上的「红辣椒」中餐馆点了一单快餐盖浇饭的时候,以这样一句话开头:「喂、喂,你知道那件事儿吧?」

苏瑞提前退学了。

实际上,林鹤洋知道苏瑞并不是退学,而是提前一学期回国,剩馀的课程已经和教授沟通好将在线上进行,而他当然会如期拿到那个他倾注了很多心血的毕业证书,成绩单上拥有着大部分学生无法企及的gpa。

但这好像成了一个人的缺点似的。

临近期末考试週的时候林鹤洋听到的关于这个八卦的学生会专属最新版本是苏瑞和一个艺术课的教授乱搞所以被退学了,教授也被解僱了……「是个在他们学院相当德高望重的老师呢!」「没有啦,你不知道吗?他是官二代嘞,回家接他爸爸的班啦。」

林鹤洋在这些八卦之间沉默着。他给孙艾伦发微信,说你知道苏瑞提前回国的消息是怎么被学生会那帮人知道的吗?孙艾伦回答,苏瑞也有认识学生会的人,他以为的随口一说,是别人的随口一听,之后再经人随口一讲。

「怎么,你不是最清楚这些事的吗?」

林鹤洋狡辩道,可那些人说的都是假的。

真的……假的……谁在乎啊?

苏瑞离开那天,林鹤洋执意要送他去机场。实际上林鹤洋不会开车,只得是叫了的士,甚至连的士都是苏瑞自己叫的。苏瑞只托运了一个大尺寸的行李箱,他们走向安检口的时候林鹤洋这样问他:「你在这里待了两年,只拿回家这么些东西吗?」

「还有一个箱子放在willia家呢。之后要麻烦他帮我寄回去啦。」

即便如此,也已经很少了。他很难接受如果自己在这边生活过几年之后,需要这样雁过无痕地离开。这对他来讲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屈辱。

他觉得人总是要留下一些痕跡吧?此刻他们却如此沉默着,如此悄无声息。

苏瑞却能够这样默不作声地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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