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急于破几桩大案子俘获民心、在自己的仕途上添几笔,听到有人欲谋杀亲夫,马上将此案挪到最前头审理,不用排队了。
杨望川将自己原本的职业也写进状纸里,不为别的,光是秀才和私塾先生的身份,就很容易取信于人。
又有赤脚大夫的证词,和县衙的大夫为他把脉,确认他中了毒,现场旁听的百姓都是一片哗然,纷纷指责秀才家的娘子不知足,一个二嫁还带着拖油瓶的女子,能嫁给秀才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私塾先生是多了体面的职业!果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成婚一月就要谋杀亲夫了!
喧闹的人群随着县太爷的拍案,逐渐变得安静。
此时,人群中有人嘀咕一句,“可是作案动机呢?”
众人恍然,是啊!
动机是什么?
杨秀才千好万好,新娶的媳妇带着孩子找到归宿,干啥要杀他呢!
质疑的目光在杨望川的身上乱扫,杨望川手握紧成拳,后背都起了热汗。
他低着头,大脑飞速运转,忽然,模糊的记忆让他捕捉到了一些古怪的片段。
猪肉!
村里卖猪肉的金哥,上回送来的猪肉!
那时候,杨望川因为欺骗洛茹,没告诉她村里有人买,心虚得很,所以在金哥送猪肉来后,没有刨根问底。
但现在想来,处处透着古怪。
当时,洛茹也是一副迷茫的样子啊!那猪肉真的是她订的吗?其实不然吧!
杨望川的心底竟生出不甘和记恨,没想到金哥看着人模狗样仗义极了,私下却惦记他的媳妇!还送一个月的猪肉来讨好!
难怪那天,金哥叮嘱他好好对待媳妇,敢情是饿瘦了洛茹,金哥心疼了!
听着堂上县令的问话,杨望川仰头眼泪掉了下来,像极了受害者,“小人原是不想说的,只怕是丢了列祖列宗的颜面,可现在看来,是不得不说了!”
“请县老爷为小人做主,洛氏自嫁入杨家就很不安分,小人早出晚归养着家,她却与外人眉来眼去,小人为证实猜想,辞去私塾先生的职务,悄悄返回家中盯着她,却是亲眼见到了”杨望川没仔细说,只靠哭泣让大家尽情脑补猜测。
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缓了一会儿又道:“我真的不想毁了这个家庭,我想着我忍忍就过去了,我不敢让她知道我发现了,没想到,她却伙同奸夫想要我的命。”
闻者皆被他说服,再次开始唾弃只存在于传中的秀才娘子。
县令立马下令,派出捕快,“将杨洛氏和奸夫捉拿归案,本官要亲自审问!”
官府捕快来的,比洛茹想象中要快很多。
她没想到,杨望川的命那么大,老鼠药没能毒死他,行走于荒郊野岭,竟然也能被人救下。
即便还没有结案,但捕快进村抓人的动静闹得很大,村里不少人围过来看热闹,从只片语中拼凑出了结论。
“杨秀才的娘子看着瘦弱漂亮,没想到能赶出这种事。”
“不会是因为杨望川太抠搜了,他娘子忍不下去了吧。”
“要我说,肯定还有隐情的。”
“我们也去看看断案吧。”
“咦,大金哥咋也被抓了?”
被抓走的时候,洛茹将小孩交给了隔壁的大婶,大婶看着“人面兽心”的洛茹,非常犹豫,可稚子无辜,大婶还是接过了孩子。
洛茹与猪肉铺的老板金哥被一路押进县衙,跪在杨望川的身边。
起先洛茹还不知道杨望川的指控,直到听见围观群众的唾弃声与对话,她才明白过来杨望川想要给她扣上通奸的帽子。
“姓杨的,你别太过分!”
杨望川看向给自己投毒的女人,也不生气,反而装出可怜的样子,“娘子,我知道我不算有钱,暂时没法让你过上富贵的日子,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与别人合谋想要杀掉我?”
洛茹惊呆了,“你血口喷人!”
一口锅从天降,金哥哪能坐以待毙,哇哇的想要站起来,又被捕快押着跪到了地上,“杨望川!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当年你父母离世,没钱读书没钱进城参加乡试的时候,是全村合力出钱供你,你忘了你吃不上饭的时候,是谁给你肉吃?你当上私塾先生之后,没有回报什么,也没人说你,可你怎么能冤枉我?”
杨望川伤心地回望,“挟恩图报你找我就是!为什么要找我的娘子!”
“你!”金哥唤不醒他的良知,朝着县令大喊,“草民冤枉,草民与杨望川的娘子素不相识啊!”
杨望川:“不相识?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