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把他丢到北边送死吧?”
郑珣扭头看向之诚:“拖下去,赏十杖,不许留手,庞将军既然有胆子胡说八道,想必也是皮糙肉厚不怕处罚的。”
之诚恭敬应下。
留手?
不可能的。
这庞云翼目无尊卑,殿下性子和善,他竟真蹬鼻子上脸。
殿下岂是这种人能随便编排的?
殿下还要用他,人不能弄死,但让人活着受罪的法子多了去了。
一声令下,侍卫进入书房,堵住庞云翼的嘴,像拖死狗一般把他拖下去。
徐缜忽然道:“庞将军是英雄中的英雄,十杖怕是配不上他的身份。”
“哦?你的意思是……”
“以往皇上没少收拾庞将军,只是区区十杖,打不服他。公主既然想治治他,就来点狠的。”
“细说。”
“据我所知,庞将军好酒,他有三处酒窖,埋着无数好酒。”
“懂了,之诚,命人去把庞云翼的酒窖抄了,用来犒劳犒劳咱们的将士们。”
“庞将军总是不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让赵铃音给他配一副哑药,三个月内,我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庞将军不喜繁琐之事……”
“把他扔到绣房,何时绣得出一只正常的凤凰什么时侯放他离开。”
车仲安看看徐缜,又看看郑珣,默默往边角的位置缩了缩。
他们这些法子,不伤人,但是磨人。
刀子虽软,但刀刀都往庞云翼死穴上戳。
皇上以前收拾庞云翼,就是打打打,杀杀杀,哪里用过这样古怪的法子?
他深觉得罪不起,决定夹着尾巴让人。
幸好他是个话少的,其实他内心极其丰富,若是他心里的话说出来,指不定比庞云翼下场更惨。
要不怎么说沉默是金呢?
商议完处理庞云翼的法子,郑珣点了点桌上的盒子:“这段时日,你、庞云翼还有车仲安,你们三人住一处院子,好好磨合磨合,他们两个不省心的,我就交给你了。”
“随我折腾?”
“随你折腾,只要不弄死,不影响他们领兵打仗。”
徐缜愉悦地应下,心里头的坏水儿咕噜噜往外冒。
将他们打发后,郑珣才打开徐缜送的盒子。
盒子华丽,开口处镶了两颗明亮的宝珠,四周雕刻着华丽的百花纹。
但里面装的东西却出乎意料地粗陋。
那是一本破破烂烂的册子,封面上的字已经模糊不清。
郑珣有点不知道从何处下手,生怕一不小心把册子弄坏。
小心翼翼地把册子拿起,她才发现下面还有一本崭新的册子。
她仔细翻了翻,上面那本是原册,下面的是徐缜手抄的版本。
原册虽然破烂,但也是修复过的,脆弱,但也没那么容易损坏。
郑珣记意地笑笑。
这册子实际上是一本民间手札,里面记载的是一些防治病虫害的法子。
正适合农庄。
徐缜找到这东西显然也是很费了些心思。
果然啊,在面对上司的时侯,再高傲的人都是极会讨人欢心的。
要不怎么说权力是个好东西呢?
郑珣盖上盒子:“之诚,把这个给的贺无恙送去。”
“是!”
书房安静下来,郑珣开始埋头处理今日的政务。
又忙碌至半夜,回到明珠阁洗漱过后才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
之春搬了个椅子坐到郑珣旁边帮她按脚。
“我过段时日要去抚州,你可要一起去玩玩?”
“明珠阁不能没有人看着,殿下您早去早回,之春等您回来。”
之春是比较宅的性子,郑珣也没勉强她,不过,她还是从她的语气里察觉到一点异样。
“可是有什么心事?”
之春手上的动作顿住。
“没有,殿下怎么会这么说?”
“可是不方便说?”
之春抬头,正对上郑珣明澈的双眼。
她的目光并不强势,似乎在鼓励她开口诉说心中的忧虑。
“殿下会不会觉得之春很无用?”
之春垂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