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韫泽神色冷峻,拱手道:“陛下,此乃逆党余孽故意搅乱朝局,臣必当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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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柳霜序见他眉宇间凝着寒意,便知事态严重。
她沉吟片刻,忽而抬眸:“夫君,既然他们借三皇子之名作乱,不如我们也借三皇子之名,引他们现身?”
“夫人的意思是?”祁韫泽眸光一凝。
“他们既敢散布谣,必是笃定你不敢对三皇子如何,可何不将计就计?”柳霜序唇角微扬,低声道,“让‘三皇子’突然现身,并下令监斩,他们必定按捺不住,前来查探虚实。”
“可要是他们不肯露面呢?”祁韫泽皱了皱眉头。
“夫君糊涂。”柳霜序轻笑一声,“左右如今三皇子就被关押,有人看守,不会出事,牢中又有死刑犯,让死刑犯去顶替三皇子不就是了,无论事情怎么发展,此事都能收场。”
夜色如墨,祁府书房内只点了一盏青灯,昏黄的光线在祁韫泽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沉闷的声响。
“霜儿此计甚妙。”祁韫泽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柳霜序,眸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但需万无一失,否则反会引火烧身。”
柳霜序纤细的手指正捏着一枚白玉棋子,闻轻轻落在棋盘上:“夫君放心,我已想到几处关键。”
她抬眸,烛光映照下那双杏眼格外清亮。
祁韫泽眼中精光一闪,伸手握住她的手。
“夫人思虑周全,只是”他眉头微蹙,“此事凶险,你不可亲自涉险。”
柳霜序反握住他的手,指尖微凉却坚定:“夫君,宋夫人死前那番话,分明是冲我而来,若不亲自揪出幕后之人,我寝食难安。”
窗外一阵风吹过,烛火摇曳,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忽明忽暗。
三日后,京城最繁华的西市口搭起了刑台。
天刚蒙蒙亮,已有不少百姓聚集围观,人群中,几个身着粗布衣裳的汉子眼神闪烁,不时交头接耳。
“听说了吗?今日要斩的可是个大人物!”一个卖炊饼的小贩神秘兮兮地对身旁人道。
“嘘——小声些!”另一个挑担的货郎紧张地四下张望,“据说是那位”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一队官兵押着个蓬头垢面的囚犯走上刑台。
囚犯身形瘦削,虽满脸污垢,但隐约可见清秀轮廓。他踉跄着被推到台中央,脚镣哗啦作响。
“奉圣谕,逆贼苏暗停,勾结明安王,图谋不轨,今日午时三刻,当众处斩!”监斩官高声宣读,声音在晨雾中回荡。
人群中那几个汉子神色骤变,其中一人悄悄退了出去。
柳霜序扮作卖花女,挎着竹篮在刑台附近徘徊,她头戴布巾,脸上抹了灰,却仍掩不住那双灵动的眼睛。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