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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9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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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奶奶刚才说了,我要拿回去,奶奶不依我呢。”岫烟红着脸笑谢道:“这样说了,叫我不敢不收。”又让了一回茶

平儿同丰儿回去,将到凤姐那边,碰见薛家差来的一个老婆子,接着问好平儿便问道:“你那里来的?婆子道:“那边太太姑娘叫我来请各位太太,奶奶,姑娘们的安我才刚在奶奶前问起姑娘来,说姑娘到园中去了可是从邢姑娘那里来么?平儿道:“你怎么知道?婆子道:“方才听见说真真的二奶奶和姑娘们的行事叫人感念。”平儿笑了一笑说:“你回来坐着罢。”婆子道:“我还有事,改日再过来瞧姑娘罢。”说着走了平儿回来,回复了凤姐不在话下

且说薛姨妈家中被金桂搅得翻江倒海,看见婆子回来,述起岫烟的事,宝钗母女二人不免滴下泪来宝钗道:“都为哥哥不在家,所以叫邢姑娘多吃几天苦如今还亏凤姐姐不错咱们底下也得留心,到底是咱们家里人。”说着,只见薛蝌进来说道:“大哥哥这几年在外头相与的都是些什么人,连一个正经的也没有,来一起子,都是些狐群狗党我看他们那里是不放心,不过将来探探消息儿罢咧这两天都被我干出去了以后吩咐了门上,不许传进这种人来。”薛姨妈道:“又是蒋玉菡那些人哪?薛蝌道:“蒋玉菡却倒没来,倒是别人。”薛姨妈听了薛蝌的话,不觉又伤心起来,说道:“我虽有儿,如今就象没有的了,就是上司准了,也是个废人你虽是我侄儿,我看你还比你哥哥明白些,我这后辈子全靠你了你自己从今更要学好再者,你聘下的媳妇儿,家道不比往时了人家的女孩儿出门子不是容易,再没别的想头,只盼着女婿能干,他就有日子过了若邢丫头也象这个东西,说着把手往里头一指,道:“我也不说了邢丫头实在是个有廉耻有心计儿的,又守得贫,耐得富只是等咱们的事情过去了,早些把你们的正经事完结了,也了我一宗心事。”薛蝌道:“琴妹妹还没有出门子,这倒是太太烦心的一件事至于这个,可算什么呢。”大家又说了一回闲话

薛蝌回到自己房中,吃了晚饭,想起邢岫烟住在贾府园中,终是寄人篱下,况且又穷,日用起居,不想可知况兼当初一路同来,模样儿性格儿都知道的可知天意不均:如夏金桂这种人,偏教他有钱,娇养得这般泼辣,邢岫烟这种人,偏教他这样受苦阎王判命的时候,不知如何判法的想到闷来也想吟诗一首,写出来出出胸中的闷气又苦自己没有工夫,只得混写道:

蛟龙失水似枯鱼,两地情怀感索居

同在泥涂多受苦,不知何日向清虚写毕看了一回,意欲拿来粘在壁上,又不好意思自己沉吟道:“不要被人看见笑话。”又念了一遍,道:“管他呢,左右粘上自己看着解闷儿罢。”又看了一回,到底不好,拿来夹在书里又想自己年纪可也不小了,家中又碰见这样飞灾横祸,不知何日了局,致使幽闺弱质,弄得这般凄凉寂寞正在那里想时,只见宝蟾推门进来,拿着一个盒子,笑嘻嘻放在桌上薛蝌站起来让坐宝蟾笑着向薛蝌道:“这是四碟果子,一小壶儿酒,大奶奶叫给二爷送来的。”薛蝌陪笑道:“大奶奶费心但是叫小丫头们送来就完了,怎么又劳动姐姐呢。”宝蟾道:“好说自家人,二爷何必说这些套话再者我们大爷这件事,实在叫二爷操心,大奶奶久已要亲自弄点什么儿谢二爷,又怕别人多心二爷是知道的,咱们家里都是言合意不合,送点子东西没要紧,倒没的惹人七嘴八舌的讲究所以今日些微的弄了一两样果子,一壶酒,叫我亲自悄悄儿的送来说着,又笑瞅了薛蝌一眼,道:“明儿二爷再别说这些话,叫人听着怪不好意思的我们不过也是底下的人,伏侍的着大爷就伏侍的着二爷,这有何妨呢。”薛蝌一则秉性忠厚,二则到底年轻,只是向来不见金桂和宝蟾如此相待,心中想到刚才宝蟾说为薛蟠之事也是情理,因说道:“果子留下罢,这个酒儿,姐姐只管拿回去我向来的酒上实在很有限,挤住了偶然喝一钟,平日无事是不能喝的难道大奶奶和姐姐还不知道么。”宝蟾道:“别的我作得主,独这一件事,我可不敢应大脾气儿,二爷是知道的,我拿回去,不说二爷不喝,倒要说我不尽心了。”薛蝌没法,只得留下宝蟾方才要走,又到门口往外看看,回过头来向着薛蝌一笑,又用手指着里面说道:“他还只怕要来亲自给你道乏呢。”薛蝌不知何意,反倒讪讪的起来,因说道:“姐姐替我谢大奶奶罢天气寒,看凉着再者,自己叔嫂,也不必拘这些个礼。”宝蟾也不答言,笑着走了

薛蝌始而以为金桂为薛蟠之事,或者真是不过意,备此酒果给自己道乏,也是有的及见了宝蟾这种鬼鬼祟祟不尴不尬的光景,也觉了几分却自己回心一想:“他到底是嫂子的名分,那里就有别的讲究了呢或者宝蟾不老成,自己不好意思怎么样,却指着金桂的名儿,也未可知然而到底是哥哥的屋里人,也不好。”忽又一转念:“那金桂素性为人毫无闺阁理法,况且有时高兴,打扮得妖调非常,自以为美,又焉知不是怀着坏心呢?不然,就是他和琴妹妹也有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儿,所以设下这个毒法儿,要把我拉在浑水里,弄一个不清不白的名儿,也未可知。”想到这里,索性倒怕起来正在不得主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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