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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5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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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李府中小姐的保姆,因老爷夫人,要聘公子东床坦腹;但我家小姐,不特才貌双绝,且喜读孙吴兵法,六韬三略,无不深究其奥,誓愿嫁一个善武能文、足智多谋的奇男子。日间老爷甚称公子的才貌,又说公子舞得好剑,故着老身出来,致意公子:如果有意求凰,不妨定更之后,到回廊转西观音阁后,菜园上边,看小姐排成一阵。如公子识得此阵,方许谐秦晋。”公子见说,欣然答道:“既如此说,你去,到更余之后,你来引我去看阵何如?”许氏见说,即便出门。

公子用过夜膳后,听街上的巡兵起了更筹;庭中月色,比别夜更加皎洁。读了一回兵书,又到庭前来看月,不觉更筹已交二鼓。公子见婆子之言,或未必真,欲要进去就枕,摹地里咳嗽一声,刚才来的保姆,远远站立,把手来招。公子叫柴豹,筐中取出一副绣龙扎袖穿好,把腰间丝绦收紧,带了宝剑。叫柴豹锁上了门,跟了保姆到菜园中来。原来观音阁后,有绝大一块荒芜空地,尽头一个土山,紧靠着阁后粉墙,旁有一小门出入。公子看了一回,就要走进去。许氏止住道:“小姐吩咐这两竿竹枝,是算比试的辕门。公子且稍停站在此间,待他们摆出阵来,公子看便了。”公子应允,向柴豹附耳说了几句。只见走出一个女子来,乌云高耸。绣袄短衣;头上风钦一枝,珠悬罩额,臂穿窄袖;执着小小令旗一面,立在土山之上。公子问道:“这不是小姐么?”许氏道:“小姐岂是轻易见的?这不过小姐身边侍儿女教师,差他出来摆阵的。”话未说完,只见那女子把今旗一招,引出一队女子来:一个穿红的,夹着一个穿白的;一个穿青的,夹着一个穿黄的。俱是包巾扎袖,手执着明晃晃的单刀,共有一二十个妇女。左盘一转,右旋一回,一字儿的排着。许氏道:“公子识此阵否?”公子道:“此是长蛇阵,何足为奇!”只见那女子又把令旗一翻,众妇女又四方兜转,变成五堆,一堆妇女四个,持刀相背而立。公子仔细一看,只见:

红一簇,白一簇,好似红白雪花乱舞玉。青一团,黄一团,好似

青黄莺燕翅翩跹。错认孙武子教演女兵,还疑顾夫人排成御寇。

公子见妇女一字儿站定。许氏道:“公子识此阵否?”公子看了笑道:“如今又是五花阵了。”许氏道:“公子既识此阵,敢进去破得阵,走得出,方见你的本事。”公子道:“这又何难?”忙把衣襟束起,掣开宝剑杀进去。两旁女子看见,如飞的六口刀,光闪闪的砍将下来。公子疾忙把剑招架。那五团妇女,见公子投东,那些女子即便挡住,裹到东来;投西,他们也就拥着,止住去路。论起柴公子的本领,这一二十个妇女,何难杀退?一来刀剑锋芒,恐伤损了他们不好意思;二来一队中有一个女子,执着红丝棉索,看将要退时,即便将锦索掷起空中,拦头的套将下来,险些儿被他们拖翻,故此只好招架,未能出围。公子站定一望,只见阁下窗外,挂着两盏红灯,中间一个玉面观音,露着半截身儿站着。那土山上女子,只顾把令旗展动。公子掣开宝剑,直抢上土山来。那女子忙将令旗往后一招,后边钻出四五个皂衣妇女,持刀直滚出来,五花变为六花。公子忙舞手中剑,遮护身体,且走且退,将到竹枝边出围。那五团女子,如飞的又裹上来,四五条红锦套索,半空中盘起。公子正在危急之时,只得叫:“柴豹那里?”柴豹听见,忙在袖中取出一个花爆,点着火,向妇人头上悬空抛去。众女只听得头上一声炮响,星火满天。公子忙转身看时,只听得飕的一声,正中柴公子巾帻。公子取来月下一看,却是一枝没镞的花翎箭,箭上系着一个小小的彩珠。公子看内时,不特阁上美人已去,窗棂紧闭,那些妇人形影俱无。听那更筹,已打四鼓。主仆二人,疾忙归到书斋安寝。

不多时鸡声唱晓,红日东升。柴公子正在酣睡之中,只听得叩门声响。柴豹开门看时,却是五空长老,引到榻前,对公子说:“今早李老爷传我进殿去,说要择吉日,将金币聘公子为婿。”柴嗣昌父母早亡,便将家园交与得力家人,就随唐公回至太原就亲。后来唐公起兵代长安时,有娘子军一支,便是柴绍夫妻两个,人马早已从今日打点下了。

云簇蛟龙奋远扬,风资虎豹啸林廊。

天为唐家开帝业,故教豪杰作东床。

不题唐公回至太原。却说叔宝自十五日,就出关赶到樊建威下处。建威就问:“抱不平的事,却如何结局了?”叔宝一一回答,建威不胜惊愕。次日早饭过,匆匆的分了行李,各带犯人二名,分路前去。樊建威投泽州,秦叔宝进潞州。到州前见公文下处,门首有系马桩,拴了坐下黄骠马,将两名人犯带进店来。主人接住,叔宝道:“主人家,这两名人犯,是我解来的,有谨慎的去处,替我关锁好了。”店主答道:“爷若有紧要事,吩咐小人,都在小人身上。”秦叔宝堂前坐下,吩咐:“店主,着人将马上行李搬将来了。马拆鞍辔,不要揭去那软替;走热了的马,带了槽头去吃些细料,干净些的客房,出一间与我安顿。”店主摊浪道:“老爷,这几间房,只有一间是小的的门面,容易不开;只等下县的官员府中公干,才开这房与他居住。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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