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6 / 7)
睿宗,居于别宫。所有宫内大小政事,咸决于太后,睿宗不得与闻。太后又迁中宗于均州,益无忌惮,心甚宽畅。又知宗室大臣怨望,心中不服,欲尽杀之。盛开告密之门,有告密称旨者,不次除官。用索元礼、周兴、来俊臣共撰“罗织经”一卷,教其徒网罗无辜。中宗在均州闻之,心中惴惴不安,仰天而祝,田抛一石子于空中道:“我若无意外之虞,得复帝位,此石不落。”其石遂为树枝勾挂。中宗大喜,韦后亦委曲护持之。中宗道:“他日若复帝位,任汝所欲,不汝制也。”这是后事不题。
且说洛阳有张易之、张昌宗兄弟二人,他父亲原是书礼之家,一日因科举到京应试,离在武三思左近。恰好三思与怀义不睦,要夺他宠爱,遂荐昌宗兄弟于太后,不题。
却说怀清见怀义到白马寺里去,料想他不能个就来。适有一睦州客人陈仙客,相貌魁伟,更兼性好邪术,怀清竟蓄了发,跟他到睦州。那寺侧毛皮匠,也跟去做了老家人。恰值那年睦州亢旱,地里忽裂出一个池来。中间露出一条石桥,桥上刻着“怀仙”两字,人到池边照影,一生好歹,都照出来。因此怀清夫妻也去照照,那知池中现出竟如天子皇后的打扮,并肩而立。怀清深以为怪,对仙客道:“桥上‘怀仙’二字,合着你我之名;又照见如此模样,武媚娘可以做得皇帝,难道我们偏做不得?”遂与仙客开起一个崇义堂来,只忌牛犬,又不吃斋,所以人都来皈依信服。男人怀清收为徒,女人仙客收为徒,不上一两年,竟有数千余人。怀清自立一号曰硕贞,拣那些精壮俊俏后生,多教了他法术,皆能呼风唤雨。不期被县尹晓得了,要差兵来捕他,那些徒弟们慌了,报知陈仙客、硕贞。硕贞见说,选了三四百徒弟,拥进县门,把县尹杀了。据了城池,竖起黄旗,自称文佳皇帝。仙客称崇义王,远近州县,望风纳款。扬州刺史阴润,只得申文报知朝廷。
是日太后闲着无事,恰值差人去请怀义在宫中二雅轩宴饮。见了奏章,太后微笑道:“天下只道惟我在女子中有志敢为,可谓出类拔萃者矣;不意此女亦欲振起巾帼之意,擅自称帝。”怀义道:“莫非就是睦州文佳皇帝陈硕贞么?前日有两个女尼,对臣说那陈硕贞凶勇无比,说起来就是感业寺里怀清,未知确否?”正说时,只见像州刺史薛仁贵,申文请发兵讨陈硕贞,附有夫人小喜一副私礼。禀启中备说陈硕贞就是怀清,在睦州起义,曾遇异人,得了天书篆符,凶锋难犯,或抚或剿,恩威悉听上裁。太后笑道:“我说那里有这样斗气的女子,原来果是令姊。”怀义亦笑道:“罢了,男人无用的了,怎么一个柔弱女子,便做得这个田地?”太后笑道:“这样话只算是放屁。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难道女子只该与男子践如敝屣的?我前日的意思,建宫分职,原要都用女子,男人只充使令。举朝皆妇人,安在不成师济之盛?我今烦你去招安地,难道他不肯来?”怀义道:“臣无官职,怎能个去招他”太后道:“我封你一个大将军之职,你去何如?”即传诣封怀义为右卫大将军之职,星夜往睦州,招抚陈硕贞。咨文发下,怀义便辞朝,太后又叮咛了许多话,差御林军三千助之。又移咨像州刺史薛仁贵,会兵接应。仁贵得了旨意,亦发兵进剿。
原来陈硕贞夫妻两个近日不睦,仙客嫌妻拥着精壮徒弟,不与他管;硕贞亦嫌其抢掳娇娃,带了随处宣淫。你道我兵强,我道己兵强,因此大家分路,各自建功。仁贵将到淮上,早有细作来报道:“崇义王陈仙客,带了一二千人马,离此地只有三十余里,要到徐州借粮,伏乞老爷主裁。”薛仁贵即便驻扎,点三百精兵,扮作逃难百姓,星夜赶去伏着。又发一百精兵,扮做贩酒煮的客人。又发二百精兵,扮作香客,看前头下得手处埋伏。吩咐完了,各自起行。仁贵自己统领大军,连夜追赶,离贼只有二三里,便停住。候至半夜,只听得一声号炮,仁贵如飞赶上前去,只见后边火星进起,炮声不绝。仁贵持枪,直杀到寨门,可怜那些贼兵,从未逢这样精锐,各自卸了甲胄走了。陈仙客尚在炕上安寝,睡梦中听得杀喊,正要想逃走,那晓得仁贵一条枪直刺进来,被后边四五个精兵杀进,逃走不及,被仁贵一枪刺死在地,枭了首级。还有七八百人,见主帅被诛,只得弃戈投降。
却说怀义同了三千御林军起行,预先差四五个徒弟,扮做游方僧人,去打听可是怀清还俗的。众徒弟领命去了,自己却慢慢而行。过了几日,只见那四五个徒弟同了一个老人家转来,怀义问道:“所事可有着实么?”徒弟道:“文佳皇帝一个亲随家人,被我们哄到这里,师爷去问他便知。”怀义出来问道:“你是那里人?姓什么?”那老者道:“难道老爷不认得小的了?小的姓毛,名二,长安人,当年住在感业寺侧首,做皮匠为活。小的单身,时常家怀清师父热汤茶饭,总承我的。不想被那睦州陈仙客王爷,到寺中拐了六师父,竟往睦州蓄了发,做了夫妻,小的也只得随他去了。”怀义问道:“他们有什么本事,哄骗得这些人动?”毛二道:“那陈仙客,喜的是咒诅邪术。不想遇着六师父更聪明,把这些书符秘决,练习精熟,着实效验。故此远近男女知道,都来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