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卿为奴 第18节(4 / 5)
姐,我不要离开你和娘。”
一旁的长生摇摇头,“你别吓他。”
赵大玲扭头看着长生,神色悲哀,“难道我说的不是实情吗?”
长生黯然,不再言语。
赵大玲搂着大柱子,“姐姐说的只是最坏的状况。但是咱们做事就是要向最好的地方努力,同时做好最坏的打算。现在姐姐问你,你愿意去吗?”
大柱子哭丧着脸,“我不愿意。凭什么四少爷做了错事儿,我要挨罚?凭什么只能四少爷打我,我不能还手?他还不如胖虎厚道呢,我宁可跟胖虎打架,也不愿意做四少爷的拳靶子。”
赵大玲微微放心,头抵着大柱子的小脑袋,“姐姐也舍不得你去。”
大柱子勾着姐姐的脖子,“不过姐,我倒是想能跟先生读书呢。等我认了字,有了学问,将来就能让你和娘过上好日子。”大柱子咬着手指头,须臾下决心,“不是就当四少爷的跟班么,我皮实,不怕挨打!”
赵大玲又是心酸又是好笑,“傻柱子,姐姐也不能让你为了我们去受委屈。”
一旁的长生忽然开口,“柱子,你要是想读书,我可以教你,你不用去做四少爷的伴读,一样可以识字读书。”
大柱子一下子激动得眼睛发亮,“真的,长生哥,你肯教我?我娘说你读过书呢,你要是肯教我,我一定好好跟你学。”
赵大玲意外地看看长生,长生在她的目光下有点儿腼腆,轻声替自己争辩道:“我教柱子还是够用的。”
岂止是够用?是大材小用好吗!赵大玲拍拍柱子,“行了,时辰不早了,你快点儿洗洗睡觉吧。”
把大柱子哄上床,赵大玲用灶上留的热水沏了一壶茶叶沫子,给长生倒了一杯。长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一会儿你娘回来,你要好好跟她解释解释,她还是很希望柱子能有这个机会做四少爷的伴读的。”
赵大玲笑笑,“我娘总是要争个脸面。不过她最疼柱子,我好好劝她,她会明白。”
长生捧着那杯热茶,汲取茶杯上的暖意,低头轻啜了一口,方鼓起勇气问:“其实你也是识文断字,博古通今的,为什么没有教过大柱子。”
“我那哪儿叫博古通今啊!”赵大玲坐在他对面,自嘲地笑笑,茶杯中升腾起的热气,氤氲了她秀丽的眉眼,“不过是知道一些话本子上的东西,在你面前显摆显摆罢了,要是论学问,我连你的零头都比不上。”
“你不用过于自谦。即便只是教大柱子话本子上的知识,也尽够了。”长生其实很想知道什么话本子那么神奇,但忍住了没问。
赵大玲托着粗瓷的茶杯,因为对着长生,一杯茶叶沫子也喝得有滋有味,“我是没教过大柱子,连认字也没教他。有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有人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其实我觉得,最贴切的一句应该是‘人生识字忧患始’,我常想,像我娘那样大字不识一个,是不是会更快乐。对于她而言,吃饱穿暖,我和柱子好好的,没事儿再打打牌就知足了。懂得多了,人就会想得多,欲/望也会多,就会伤春悲秋,自寻烦恼。所以你说,有学问究竟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呢?
“‘人生识字忧患始’?我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论调,”长风苦笑,“细想还真是有一番道理。但是,我还是觉得应该让柱子读书,也许将来他会遇到坎坷,但是有诗书作陪,他的人生不会寂寞。”
赵大玲点头,下定决心道:“你说的对,是我太狭隘了,不管怎么说,读书都是好事。我可把柱子交给你了,有你这个先生,我自是一万了放心的。”赵大玲又给长生杯子里续了茶,“倒是让我想起一个对子来,上联是:胸藏文墨虚若谷。下联你只往自己身上想就行。”
长生侧头想了想,“这是满腹经纶却虚怀若谷的意思。出自《老子》的‘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若冰之将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
赵大玲双手捧着面颊,一眨不眨地看着长生,他认真时的样子真好看,声音也抑扬顿挫地异常悦耳。
长生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勾划着,眉头时松时禁,终于忍不住问:“一般对联也就罢了,为何这下联要往我自己身上想?”
赵大玲挑挑眉毛,“因为下联就是你的写照,当然要从你自己身上找。”
长生又想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泄气道:“我想不出我身上有什么能对上‘胸藏文墨虚若谷’的。”
屋外远远地传来脚步声,还有友贵家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清晰。赵大玲跳起来,“是我娘回来了,你快走吧,省得她看见你又要叨叨。”
长生也怕给赵大玲惹麻烦,几步到门口,手扶门框又回头,双眸亮得天上的星辰都为之失色,轻声央求:“你告诉我下联吧,不然我肯定睡不着。”
赵大玲笑得明媚如春花满园,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朵,“下联是:腹有诗书气自华。”说完,在长生愣神的当口,将他推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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