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1654 第187节(3 / 4)
他们自然也是主要的受益人,16世纪和17世纪时,西班牙年收入在1万至15万埃斯库多的显贵约为180家,天主教僧侣达16万人,不足人口的五分之一,却拥有国民收入的二分之一,西班牙的其他阶层当然也就只能分享新大陆给西班牙的残羹剩饭,那么所谓的西班牙人民更是享受不到开放的红利了。
国王,贵族和工商业者将其得到的收入自然会用于他们最感兴趣,最能体现其价值的地方,其结果也就决定了外来财富对西班牙所起的作用。
西班牙原始的政治结构使国家权力集中于国王之手,国王一旦坐上权力的巅峰,就决不可能自动地放弃这个权力,因为权力不仅关系到他的地位,也涉及他的人身安危,而他所获得的财富,首先自然要用于维护他的权力,所以维稳才是关键问题,是第一选择。
当然,这种维稳还主要体现在意识形态领域上。
历届西班牙国王都为天主教国王的光环所笼罩,他们还很在意作为天主教世界的主要卫道士的形象,他们统治下的国民的纯洁性和统一性,再加上西班牙政治结构的无序性,使国王的权力几乎没有任何制约,国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于是,大量的金钱一是被国王用于维护他的庞大的,且不断膨胀的军国主义的国家机器,十五世纪时,行政费用就占去了岁入的半数,十七世纪时升至80%。
行政办公费用的比例高得吓人。
更重要的是,大量财富被投入追求其天主教的价值观念的“既无结果又无止境的欧洲战争中”,西班牙参加了十六世纪和十七世纪所发生的几乎所有的大型战争中。
历届西班牙国王率领无限忠于天主教的国民,经常同法国国王,土耳其苏丹,德国新教徒作战,用西班牙人的鲜血和财富去捍卫天主教世界,同时决心要建立起一个红彤彤的天主教世界,拯救天底下活在异教徒手下的人民。
当他们全心全意投入他们为之献身的事业时,他们从来不关心国内经济的命运,经常大规模的援外……不仅从来没有对国内工商业农业实行过此时欧洲各国政府已广泛实行的对工商业的扶持政策,还对各行各业横征暴敛。
僧侣贵族们作为既得利益者,也获得了大量财富,但他们最关心的当然是其身份和地位,他们紧紧抓住封建经济形式不放,拒绝任何改变,绝不放弃一点点利益……
……他们满足于原始的牧羊业和剥削殖民地人民的寄生生活,用流进他们的腰包的金钱过着挥金如土的寄生性生活,始终不屑于资本主义企业活动。
但此时,弱小的西班牙工业无论是在品种上,还是质量上都无法满足贵族们的奢华生活的要求,因此,他们当然的用从殖民地得来的黄金白银购买外国的工业品以供其享受。
这些行为使本国的工业几近崩溃……本来由于国内增加了大量的贵重金属,使物价高涨,劳动成本增加,再加上外国产品的涌入……西班牙的工业不能再玩下去了。
通过上述各种途径,西班牙从尼德兰和新大陆得来的大量金银和财富最终都流往了西欧其他国家,转为了这些国家的原始积累,促进了这些国家的现代化,在这之中,西班牙所扮演的角色十分可怜,它就犹如一个漏斗或者一个屋顶,将来自新大陆金银和财富输往了英法这些极力想置它于死地的国家,而它自己不但什么也得不到,反而赔进了本国人民的大量财富和生命。
西班牙的原始的文化结构也注定了它无法利用外来的财富成为内源型的现代化,它不仅使国王竭尽所能地将国家大量的金钱和其国民的无数生命用来保卫天主教的纯洁性,在国外四处征战,四处结怨,充当欧洲的宗教宪兵,使西班牙不仅浪费了本来可以用于国内经济发展的大量资金,牺牲了国民的无数生命,还消灭了无数的民族精英,摧残了民族生产力,因为宗教异端常常会在工商业者中被发现,常常在知识分子中被发现,所以,他们一旦被发现不是被处死就是驱逐出境,就是皈依了天主教也得不到信任而迟早也要遭到迫害。
更要命的是,西班牙文化结构的原始单一,不仅使西班牙无法成为内源型的现代化,也必然使它在后来的现代化浪潮中成为落伍者,因为任何后来的外诱型的现代化都或多或少地是人的自由意志的产物,而不仅是历史自为的结果。
正是在这一点上,人的现代化是现代化的前提无疑是正确的,而人的现代化首先是指其国家的领导人和民族精英要具有现代化意识和现代化学识,而这需要广泛地吸收人类的思想成果和现代化成败的历史经验,因而也就意味着兼收并蓄,意味着文化的多元化,思想的多元化,意味着宗教宽容,政治宽容,意味着这个国家的文化结构从一元走向多元。
显然,在相当长的时间内西班牙做不到这一点,正因如此,西班牙也就不可能像荷兰,意大利那样,能在较短时间内克服经济政治上的障碍以实现现代化,转变一个民族的文化结构的难度毕竟要远远地大于克服政治经济上的惯性,
总之,西班牙社会结构原始单一决定了它虽然可以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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