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节(1 / 3)
一招过后,两人不分胜负,谁也没有再动手。
大雪纷飞,掠过破碎的轮回虚空,向四面八方远远荡而去,气氛渐渐变得凝重肃穆起来,压在近万修真卫心头,好生难受。
公子只是试探而已,以公子的实力,和啸傲天地的君子剑,想要斩杀那炎国国师当轻而易举。
修真卫们如是想着,心中默默期待,可等了许久,都未见两人再出手。
下了不知多少日子的雪似乎不想停下来般,不多时已在地上铺起厚厚一层,却也将这曾经千军万马纵横厮杀的战场染得苍白。
玩味的看了周继君,庄周忽地开口。
“听说公子将平生所得著成经典,分为上下两籍,名为《君子道论》,可却又分人等而观,仙凡有别,不得同观上下两策。公子行君子教化,以安天下,又为何陷众生于不平?”
“今我庄周也著一部经书,便是这《南华经》,众生虽身份地位有别,可并行于世,各得其乐,岂不快哉。”
“公子若有意,大可一观。”
说完,庄周手捧经书,隔着漫天飞雪,从容递与周继君。
周继君并没推辞,他心知庄周打的什么主意,不过是自知战力不如周继君,于是以《南华经》中道意相斗。周继君若是不看,无法探明庄周道意中的破绽,而庄周又不肯开打,那两人终究只能成僵持之势。周继君若是看了,一旦《南华经》完美无缺,非但无法寻出破绽,还会困扰周继君的心意,到那时己消彼长,此战必败。
不过,对于自己所创的君子道意,周继君若无十足信心,又岂会轻易向圣人宣战,既然南华真人献出经书,周继君又岂会不敢去看。
手捧经书,周继君刚翻开第一页,耳边传来一阵苍劲有力的歌吟,透过千里战场,向两方王朝远远传开。
“荃者所以在鱼,得鱼而忘荃;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在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
周继君微微一怔,指间轻弹,疾翻手中书卷,却是庄周所创歌谣竟都出自《南华经》中的故事,以众生相安,各得其乐之志,传向四面八方。
乱世多战,人不如狗,欲求一草履一茅屋者多乎,苟安于乱世却不如贫贫寡身逍遥于世外,自得其乐,何等逍遥。
转瞬后,千万朝拜之念从两方王朝升起,聚拢一道,归向庄周。
“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也。方今之时,仅免刑焉。福轻乎羽,莫之知载;祸重乎地,莫之知避君公子,你欲斩圣,却为从古至今前所未有的大事业。不若就让庄某这个初成的圣人以身相试,而评公子之志。”
一曲《南华经》唱罢,庄周从鹏背上站起身,眸里含笑,望向周继君,如是道。
庄子成圣(下)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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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冠广袖,云淡风轻。
没有成就君圣封号时那般风云涌动、星月交辉,庄周也一如既往的神色淡漠,眸里含笑,似乎压根没什么变化。
可周继君却清楚的知道,国战三百九十八年,两方轮回之地,第十三名圣人诞生了。
直到此时,周继君方才突然发现,这天地轮回间竟拥有如此多的圣人,每一个都施行教化,得苍生臣服朝拜之意,成就至高无上、难以匹敌的存在。
那年他们成就圣人时,是否也像眼前的庄周般,轻描淡写的一蹴而就?还是历经无数坎坷、险阻?
第一次亲证圣人诞生,或许也是最后一次,许许多多奇妙的心意念头涌了上来,翻覆于周继君脑中,触类旁通、举一反三,竟悄然打破了他本以为不会再发生改变的心境,隐隐中似又看到几许更加玄妙的存在。
“莫非公子斩圣之言只是说说而已,真遇圣人时,却心怯了。”
看着低头沉思的周继君,庄周哂笑一声,幽幽道。
三百余年的颠沛流离,搜罗天地、山海这两方无奇不有的世界一段一段或是离奇或是感人的故事,厚积薄发,终得一卷《南华经》,散布天下得朝拜之意成就圣人之位,对庄周来说就仿佛水到渠成。表面看去,他的确没有太多的变化,却因他的蝶化之法,亦真亦幻,亦虚亦实,从前他既是飞过大海的蝴蝶,又是孜孜不倦的庄周而,而如今,他既然是圣人,也是庄周。
只不过,再看这天地苍生,以及对面云座上执剑而立的男子,庄周却生出新的感觉。
天地不再像从前那般让自己饱含敬畏,反之却仿若两张铺在自己身前的棋盘,虽依旧宏大,可也不过区区棋盘而已。众生行于其上,如蝼蚁,如棋子,只要自己轻拂衣袂,转眼土崩瓦解,灰飞烟灭。而对面那个先前强悍如斯的男子,现在看来,不过尔尔,凭借自己将近五百来星的道力,只要抬一抬手,就能将他斩杀。
可如此杀了,又有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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